一切都是那麼順利,下轎,跨火盆,拜天地,送入新房。
新房内,清霜很緊張,她昨晚聽娘說了那檔子事兒。以往和紅官來往,兩人發乎情,止乎禮。如今是夫妻,清霜有些不知所措。門外面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吵吵嚷嚷人越來越近,有門被推開的聲音,他們進來了。
蓋頭下,清霜看到一那人的紅色長袍,他來了,不緊張了,清霜閉上了雙眼。蓋頭被吵着掀開,室内突然寂靜,直至一道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嘶,我說二爺,您夫人也忒漂亮了點兒……佳偶天成,佳偶天成啊!!”
開口的是老八,家裡有一間挂算鋪子。
清霜聽到大家又吵鬧起來,睜眼擡頭求助紅官。二月紅讀懂了新婚妻子的求救,她素來喜靜,聽嶽母說她去聽戲還是嶽母布置的任務。
“新娘你們也見過了,我們出去熱鬧吧,以後我再帶着她宴請諸位。”
解九爺打圓場,鬧洞房象征性的鬧一下就行了,哪有一直賴着不走的。
“好啊,我們出去把二爺灌醉了,看他今晚如何消受美人恩。”
一群人哄得又出去了,丫鬟秋意上前關門,随後來到床邊掏出一包糕點。
“夫人,這是老爺吩咐的,怕您餓着,您先吃着我去給您倒杯茶。”
這個丫鬟不是她常用的那兩個,母親沒讓她帶人過來,說怕丫鬟心大了爬床。伸手接過糕點,清霜打開後一看,是她喜歡的綠豆糕和糖糕,已經切成小塊了。微微一笑,撚起一塊糕點丢進嘴裡,不會花掉口脂。
直至深夜,那個叫紅秋意的丫鬟送過三四次糕點,還在小口吞食糕點的清霜等到了被擡回來的二月紅。
“呵呵,那個不好意思哈,夫人,就多喝一點。”
說話的人是解九爺,他也一臉喝多了的樣子。
“秋意,送九爺,我來照顧紅官就好。”
一身嫁衣,清霜搭話。
“是,夫人。九爺,這邊請。”
秋意上前将解九爺攙扶出去,從外面關上門。
輕歎一口氣,也不知是遺憾,還是輕松。
拆下頭上的鳳冠,長長的頭發垂到身後,卸掉妝容,清霜擰了擦臉布巾去給床上躺着的男人擦臉,雙手。脫掉男人的鞋,将被子蓋上。屋内有碳爐,不是很冷,糾結了一會兒,這才脫去外衣掀開被子一角正要鑽進去。
腰上圈着一條有力的臂膀,身體突然被翻到床裡面,整個人趴在床上。一道破空的聲音之後,僅剩的燭光熄滅,室内一片黑暗。床前的簾子也放了下來,這下連微弱的天光都沒有了。一道灼熱的呼吸打在耳側,原本清朗的聲音因是喝了酒,有些嘶啞。
“夫人沒有幫我脫衣服,這樣睡下,會很難受的。”
男性軀體壓上來,清霜無力動彈,想要張口,耳後一陣溫熱濡濕,言辭被如同小獸一般的嗚咽代替。
…………
軟玉溫香在懷,君王也不想早朝的。難得二爺今天睡懶覺,又把嬌妻按在床榻之間欺負了一回。
三天回門,白氏要回北平,清霜淚眼朦胧的送走了母親。新婚夫妻之間,黏黏糊糊的,連吵嘴都不曾有。與婚前不同的是清霜要陪着二月紅去戲院,可以随意的出入後台,偶爾給二月紅搗個小亂。
二爺娶妻之後不再下墓,說是為了給子孫積德。
一晃大半年過去,時至九月,逛街累了在飯館歇腳的夫妻倆遇到了一件稀奇事兒,清白人家的姑娘進妓館之前會遊街。而這個姑娘,二月紅有些眼熟,他認出來是從小吃面,面攤那家老闆的女兒。
那個姑娘也認出了二月紅,朝他們的方向大喊了一聲“哥”。
清霜望向失态的二月紅,心裡咯噔了一下。
“是紅官認識的人?”
二月紅點頭,正要起身。
“既然是紅官認識的人,我去救,是個姑娘家,我去方便一些。”
二爺夫人攔路,即使是個女人,人牙子也不敢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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