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拜,還要送東西,把好好的糧食和牲畜送進山裡,說是給了山神,實際上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些豺狼虎豹。
馮楚英對這些不陌生,十幾年前,嶺南也是如此荒昧,海邊的村子,一旦遭遇水龍卷或是别的什麼災禍,便認為是海龍王發怒,争着把牲畜祭品往海裡扔,有些喪心病狂的,還會把女人孩子往海裡扔。後來小王爺借着海龍王轉世的名頭狠狠懲治了一番,這才遏住了這股歪風邪氣。
今年山中幹旱,好幾處溪流都斷了流,眼看着莊稼減收,百姓不得不依靠打獵維持生活,這山民平日裡也打獵,但是卻并不會深入叢林獵殺大獸,一般就是打點兔子野豬什麼的,但今年近處的野物幾乎都被打光了,白縣令便決定帶人往這大别山深處走。
最開始還算順利,後來遠遠地,遇上了一隻白色的花豹,那花豹隻是吼了兩聲,當時倒是沒有攻擊,卻把一行人吓破了膽。
因為傳說中,這大别山中有山神,山神的坐騎便是一頭白色的花豹,花豹大家也不是沒見過,一般都是土黃色,但那隻白豹子實在太大了,眼睛綠幽幽的,看得人心裡發寒,這不是神靈的坐騎是什麼?
這鐵定是他們冒犯了山神大人,山神大人派坐騎來警告他們的。
但白縣令雖然是個書生,卻從來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于是執意再次帶人進山,這一次,沖出來一頭巨大的野豬,雖然被幾十個人合力殺死了,卻在臨死之前仿佛認準了目标似得,沖着白縣令狠狠一蹿,獠牙在他胸口豁出一條大口子,至今都沒好。
這下所有人都怕了,這妥妥的是山神大人發了怒,于是他們便擺祭台像山神認錯,還把打獵的工具給燒了。
白素蓮氣得直跺腳:“這些東西都是父親花高價請泸州城裡的大匠改良過的,咱們靠山吃山有什麼不對?什麼鬼神之說,連個影子都沒有你們就慫了,你們這麼軟蛋,簡直活該餓死!”
那幾個老頭冷眼看她:“無知女子,哪裡輪得到你說話。”
“怎麼輪不到?你們燒的這些東西都是我給你們的!花的是我的私房錢!”
“那是縣裡的錢,何時成了你的錢?”
“縣裡的錢?好笑了,你們一年才交幾個稅?縣衙門開着誰都能進,有人去看看賬上再說話不行嗎?我爹的俸祿年年全貼進去,給你們修橋補路買牲畜買農具,這錢是我自己在泸州城裡賺的私房錢,要不是我爹開口我還不會拿出來,你們倒是好,說燒就燒了,就算是縣裡的公共财産,也輪不到你們背着我爹處置吧?”
那幾個老人不屑跟她一個小女子争論,一拂袖道:“荒唐,身為縣令之女,整日抛頭露面,按照咱們郁水縣的祖訓,你這就是有傷風化!”
白素蓮毫不示弱:“呵,那你們郁水縣的祖訓上有沒有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啊?我和我爹來了兩年,你們扪心自問我爹幫了你們多少。”
她一指其中一人:“你,去年你被你兒子趕出來,是我爹留你在縣衙住了七天,又特地開衙升堂訓斥他不孝之罪。”
換一人:“你,前年大雪,你去打兔子被困在山裡,沒人敢冒雪進山救你,連那兩個衙役和你親兒子都不敢,是我爹上門揪着你兒子的耳朵兩人連夜上山才救了你一命。”
……
白素蓮挨個兒罵了一遍,幾個老家夥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有一個年輕些的沒挨罵,十分嫌惡地看着白素蓮道:“縣令大人的确是個好人,但他不敬神明,今年我們郁水縣大旱,必然是他得罪了山神大人,我們不追究他的過錯,隻想這些犯罪贓物焚燒,向山神大人表達我們的忏悔之心,求得寬恕降下甘霖,有何不妥?”
白素蓮氣得要死,突然有一人驚呼道:“山神大人的坐騎!山神大人肯定又發怒了!快磕頭!”
宋淩眼神好,一眼便看見遠處的山坡上,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色花豹渾身肌肉伸展,後腿發力,隻一躍,便蹿到了近前的一個小土坡。
“山神大人發怒了!快跑啊!”
“災星!都是她!都是因為她阻攔祭祀的緣故!”
……
現場亂作一團,白素蓮也慌了,那白色豹子慢吞吞地踱着貓步,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盯着衆人,令人心膽俱寒。
突然,它停下了,緩緩半蹲。
熟悉打獵的人道:“不好!它要攻擊了!”
一些人早就作鳥獸散,白素蓮吓到腿軟,見宋淩和馮楚英沒動,她便也大着膽子站在原地。
宋淩眼疾手快,一把抄過一支燭台,因為是野外祭祀,所用的燭台和蠟燭都格外的大,宋淩随手把蠟燭丢掉,那燭台便露出足有巴掌長的一根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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