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邊頭才剛剛低下,那邊莫南風便是不由分說的一把将人攬進自己懷裡緊緊抱住。
拼盡了全部力氣的動作,沈清寒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周身便被一股暖意牢牢包裹起來,莫南風以前從來不敢這麼抱他,這一回卻是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沈清寒身上的傷還沒全好,這一下子扯的是個撕心裂肺,但又硬是咬着牙沒吭聲,任由他莫南風去了。
抱吧抱吧,反正也是最後一回了。
這麼想着,沈清寒還主動伸手去拍了拍莫南風的背脊,隻是‘對不起’三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見人家湊在自己耳朵旁邊,帶着十歲那年被罵到躲在稻草堆裡痛哭的哭腔說道。
“你騙人,沈清寒,你騙人。”
什麼前世今生。
通通都是屁話。
莫南風隻想要沈清寒,他明明就隻是想要這一世的沈清寒。
可是他等不到了,那年昆侖山的那個小男孩,再也不會回去了。
沒人能再出現讓他再這麼愛上十年的了。
沈清寒要走了。
沈清寒要和别人走了。
沈清寒再也不會回來了。
莫南風心疼的要命。
明顯感受着來自對方周身的情緒,沈清寒擡起來的手又無力的垂下,莫南風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來同過往告别,而他卻是像個傀儡一般,任由人家抱着,任由人家說着,對方流的眼淚甚至都打濕了他的右半邊肩膀,可自己卻還是面無表情。
呆呆的,不會哭的,眼眶都不帶紅一下的,像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人一般。
這世上哪有什麼好好告别,最後莫南風拽着沈清寒死活不肯放手,到頭來不也是被嬴嗣音生生動手給分開的嗎?當年那個威風凜凜,氣宇軒昂,能站在昆侖山‘風靈授業殿’内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自己喜歡沈清寒的少年,這會兒正抓着那個喜歡的人的衣服袖子,哭的一塌糊塗。
見冀北那邊有人看不下去率先站了出來,穆飛雲也立馬跑上前去攔着莫南風不再讓他上前了。
莫南風這回倒是不掙紮也不推人,像是沒了力氣,穆飛雲攔他也就攔了,他就這麼捂着自己的臉跪在地上痛哭,像是個丢了糖的三歲孩子。
比起這邊的情緒能夠宣洩,那頭的沈清寒瞧着更是讓人覺得害怕。
面無表情,渾身發抖,像是突然魔怔了似得,就這麼睜着眼睛,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一個大活人突然丢了魂兒,犯了如何也喊不回來的毛病。
嬴嗣音隻拿手指頭探了一下沈清寒的頸脈,便是一指點下去,人閉了眼睛,昏昏沉沉的靠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這就是你所謂的最好的選擇?”韓離有幾分不能理解的望向司馬衛侯問道。
“長痛不如短痛,這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這麼折騰人家兩個小朋友,不嫌缺德呢?”
“這世上有比談戀愛更加重要千百倍的事兒,沈清寒不過是選了一條自己認為正确的,他沒錯,我也不嫌缺德。”司馬衛侯偏頭沖韓離抛了個媚眼,然後道,“以後你就懂了,做事清醒理智,絕不感情用事的好處會體現到未來的各方各面。”
這是沈清寒的路,就放手讓沈清寒自己去走。
莫南風倒是大哭一場也就作罷了,往後的日子該過還是得過,難過傷心大不了就是那麼幾日,然後再想着沈清寒這個人的時候或許帶着幾分不舍,抑或是帶着幾分心寒,但傷口疼疼就會過了,即便是嚴重到發膿潰爛,也不過是把傷期再拉長幾日的區别而已。
傷好了,就徹底好了。
以後就再也不會疼了。
倒是沈清寒不聲不響的倒頭就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了小半個月,連嬴嗣音都懷疑這孩子再這麼病下去可别是燒傻了的時候,人家又自個兒好了。
能下床走動,能吃飯說話,能試着用左手拿東西,情緒顯得十分平穩,沒有半分不适。
顧則笑蕩在秋千上看着在院子裡拿左手練劍的沈清寒,雖是别别扭扭的姿勢,但也能看得出來人家在努力适應。
韓離也跟着來了一趟冀北,司馬衛侯搖着扇子欣賞沈清寒‘婀娜’的身姿,他則是沉默在一旁細心煮茶。
顧則笑晃晃悠悠道,“這沈清寒也太無情了,莫南風那天難過成那樣兒,他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韓離煮開了第一遍水,他用手指撚了些細鹽撒入茶壺之中,“那你想讓人家如何?要死要活的鬧上一回?天天拽着我們家侯爺哭個沒完?要是這樣,他又何必跟着回來?直接跟着人家莫南風走了不還痛快?”
“話是這麼說。”顧則笑擺擺手道,“可畢竟是十年呢,多少也該有些傷心才是吧,夜裡偷摸着掉幾滴眼淚都比現在這樣看着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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