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老夫人大發雷霆,屋子内,一幹人等,氣都不敢喘。而彩浣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自己主子跪在那受罰,她當然知道怎麼晚了時辰的,誰讓安姨娘賤骨子,偏拿喬着姨娘作态,要洗澡。不然,能晚了?
今日下着雪,天氣本就陰沉,看不出時辰。她她又是從奈何橋那回來的,自是不記着許多年前的時辰。況且況且,她還想着這段孽數為何重來,心中怅然,虛晃了許多,這才來晚了。
不過,安瀾低垂的眼睛,閃過一絲無奈,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又哪裡多遲到這一條。
跌打
跪在地上的人兒,穿着一襲水田色素色長裙,那白皙精緻的小臉兒,面色煞白,殷紅血迹,格外顯眼。
低垂着眸子,安瀾靜靜受着。
自上傳來冷冷目光,老夫人冷冷瞥了一眼安瀾。她自幼出身高貴,從來見不得那些畏縮膽小之人。但尊卑有序,若是安瀾此刻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她會立刻把安瀾拖出去亂棍打死也是有的。
妾,本賤。
院子裡的雪,越來越大了,一片銀白素裹。此時,那一抹水田色,就愈發點眼了。
跪在雪地裡的人,身姿纖細,相貌亦是極美。雅秀絕俗,桃李之芳。無一絲血色的小臉,浮上一層病态紅暈,端的是美入心尖兒。
這安姨娘被老夫人罰跪在院内,天寒地凍的,瞧着怪可憐的。來來往往灑掃的下人,不免總偷偷瞧上安姨娘那麼一眼。
老夫人的院子,那自是不用說,奢侈金貴至極點。而雪後之景,一片銀白裝點,又夾雜着幽淡梅香,老夫人甚是喜歡。所以這院内雪景,是不容許破壞的。下人們走的道兒,都是小心翼翼的。
如此一來,安瀾便是一人獨自在一片銀白之中。
安瀾斂着眸子,看不出神情。
不過是額頭被砸了一塊,跪在雪地裡。重生一世的安瀾,對于這些,已經習以為常,不放在心上。
老夫人極重規矩,今日,和她講了侯爺夜宿之罪以及遲到之罰。若當真說起來,應該還有時哥兒依姐兒去她那偏院的罰。
諸多規矩,不過都是對妾的約束。
妾,就連死後,都是入不了夫家棺椁的。前世,那一卷破席子,質量不大好,有些毛刺,紮着有些疼。這大概是她死後,靈魂飄起的唯一感覺。
不在意今天的罰,安瀾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自從她又活過來,就沒想明白的事。
她為什麼又活了。
良家之妻,何為如此之難。
冷風吹着,那一雙翦水秋瞳,似乎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底下,是複雜紛亂的心思。
安瀾想的認真,想的出神,不免蒼白孱弱的臉上,便浮了一層凝色。
但這在旁人看來,正常得很。被老夫人這樣罰,不僅自個兒身上寒,在下人面前也失了面子。一旁站着的彩浣,一開始心裡冷笑之餘,這站的久了,也不免有些耐不住凍了。
這什麼天,雪渣子直往人衣領子裡灌。彩浣冷得很,望着自個兒還跪在地上的主子,不免出了聲:“安姨娘,您向老夫人求求情吧,這天兒太冷了,您看您嘴唇都發青了。”
這一出聲,擾了安瀾的思緒,眨了眨眼,将自己飄出去的思緒拉了回來。這死過一回,思維精神,怎麼就容易散出去。
“你也跪着。”安瀾出了聲。
彩浣一下睜大了眼,懷疑是風雪大,自個兒聽錯了。
安瀾渾身,都浸着雪浸着寒,這額上的痛,反倒不那麼明顯了。雪地裡,靜得很,安瀾緩緩出了聲:“老夫人罰我,是因為規矩。你是我的丫鬟,不跪着,讓老夫人知道了,也不會覺得你這守着奴才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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