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了,常征把手機塞進我手裡,然後用自己的手機跟我說話,他說:“梁雲舒,雲舒……”我傻傻的站在他對面,對着手機說:“幹嘛?”他看着我笑,眼裡波光潋滟,他說:“記着啊,你第一個電話可是打給我的。”我終于回過神來,撇撇嘴說:“就是試試手機嘛!”回學校的時候,我坐在常征的自行車後座上看沿途的風景發呆,常征叫了我好幾聲,我都沒應,他幹脆停下來,轉身看我:“怎麼,不舒服嗎?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我跳下自行車,用冰涼的雙手捂在臉上,說:“你不是還要去超市嗎?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他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陣,不太高興的說:“到底怎麼了?又哪裡惹你不高興了?”我擡頭看了看不太晴朗的天,無力的說:“沒有,我就是想自己走回去。”我的不可理喻終于讓常征惱火了,他說:“行,你走吧。”我果然就邁開腳,一步一步的離他越來越遠。學期末各科都結課了,同學們忙着備戰期末考試。自習課上,康靜雲又成了我們班上的常客。米英橫豎看康靜雲不順眼,每次她以來,她就坐到最後排的空位上去,倒是溫琅每次都坐在我旁邊。我說:“不用監督我,我不會再跟她吵架了。”溫琅也不理我,自顧拿walkan聽他的英語聽力。偶爾溫琅會把他的耳機拿給我聽,當然給我聽的不是英語聽力,而是歌曲,他喜歡的英文歌旋律都很優美,可惜我聽不明白歌詞。自從跟我們吵了一架,康靜雲也收斂了不少,每次來上自習都安安靜靜的,偶爾向常征問幾個問題,也都把聲音壓得很低。自習的時候,常征也會偶不時擡頭看看她,常征每次擡頭,我都能看到他的側臉,高挺的鼻梁,緊抿的雙唇,堅毅的下巴。我不自覺的用畫輔助線的鉛筆在稿紙上胡亂的描了一番,卻是一副零零亂亂的五官,絲毫看不出模樣。溫琅湊過來把稿紙拿走,說:“糖漿喝完了嗎?怎麼還咳嗽的這麼厲害?”我萎靡的一笑,問他:“溫琅,你書桌抽屜裡還有桔子嗎,我想吃!”溫琅笑着,低聲在我耳邊說:“要不我出去買吧,我正好也想吃呢。”我說:“咱們一起去吧,我要逃自習回宿舍睡覺。”于是,我跟溫琅前後蹑手蹑腳的溜出了教室。米英上完晚自習回宿舍,看我躺在床上吃桔子,也撿了個剝開吃,邊吃邊說:“你跟溫琅逃自習約會去了?”我差點兒被桔子汁嗆着,使勁兒咳嗽了幾聲才澄清:“沒有,我們一起買了桔子就各自回宿舍了。”米英說:“誰信呀?”“不信拉倒,”我擺擺手,“再說,你有啥證據說我們約會了?”米英又吃了個桔子,然後神秘兮兮的說:“明天就知道了。”“知道個頭。”我拿桔子皮扔她。米英反應慢了點兒,被我扔個滿懷,她作勢要來揍我,我趕緊握着被子叫:“不是故意的。”我跟米英在宿舍一般都鬧得比較歡。因為八個人的宿舍一般就我們倆在,其他六個普通班的同學每天早出晚歸,不到熄燈時間絕對見不到人影。第二天一早,米英非拉着我去上早自習,我說:“平時都是你懶怠起床的,今天怎麼跟打了雞血似地?”米英還記得昨天晚上的茬兒,說:“我們去看看溫琅被你傳染了感冒沒有啊?”我白了他一眼:“要去你自己去吧,真無聊。”米英振振有詞的反駁我:“每天總這麼學習考試的,才叫無聊,我這叫苦中作樂好不好?”我活動了活動手腕,說:“米英啊,你拿我找樂子?”米英趕緊往後退,問我:“你是不是說你小時候學過跆拳道?”我跟米英小跑着進了教室,當然她在前面逃命,我在後面圍追堵截。讓米英感到意外的是溫琅沒感冒常征卻感冒了,抱着一大包紙巾不停的抹鼻涕。米英笑呵呵的揶揄他:“你這麼肆無忌憚的擦鼻子有損帥哥形象啊!”常征萎靡不振的趴在桌子上,說:“原來你們是外貌協會的會員啊?”我拉着米英坐下來,對常征說:“要覺得難受就多喝點兒水。”常征不冷不熱的瞅了我一眼,“謝謝你還有閑功夫關心我。”我咬了咬唇角,沒吭聲。米英卻不依不饒的說:“嘿,梁雲舒你欠他錢了怎麼滴?”我說:“沒,就算欠過也早還了。”常征把手裡的書往桌子上一摔,憤怒的說:“你怎麼還了?”我傻傻的愣在原地,看着他因為發火而漲的通紅的臉,怎麼都無法把他之前在營業廳溫柔的對着我笑的情形聯系起來溫琅聽到我們的争執,轉過身說:“你們别鬧他了,讓他眯會兒吧,昨晚一整晚都翻來覆去的沒睡好,又着了涼,估計有點兒發燒。”米英看了看常征,又看了看我,意味深長的說:“有病就得吃藥。”轉眼到了期末考試,大牙排考場的時候又把我跟常征安排成了前後桌,我跟大牙說:“我能不能換個靠窗戶的位置,我咳嗽。”大牙說:“靠窗戶的位置都透風,你就湊合湊合吧。”第一天上午考數學,我還得心應手,考完試米英和溫琅來找我對答案,大緻說了說,大家頗有“英雄所見略同”之感,米英一高興,就提議中午大家一起去開小竈,小竈就是教工食堂的小炒,貴是貴了點兒,味道還算不錯。我們三個人拿了外套都要走了,我又回頭看了眼常征,他還在座位上收拾東西,我深吸了口氣,又走回去問他:“你中午要是沒約别人,就一起去吃飯吧?”别人當然是康靜雲,康靜雲時不常就來找常征一起吃午餐。常征頓了頓,才說:“你要請客,我就去。”我說:“好,我請客。”說是我請客,卻是常征刷的飯卡,我們四個人中就常征的飯卡裡餘額充足,常征說:“梁雲舒,你又欠我錢了,回頭記得還。”我卻不長腦子的說:“行,回頭我也請你吃頓好的。”下午考語文,考題相對簡單,我寫完作文就在桌上轉鉛筆玩兒,估計常征也早早做完了題,一直來回搗鼓手裡的草稿紙,監考老師在我們這邊走了好幾次,然後說:“可以提前交卷。”常征一聽,就嘩啦收起東西交卷走人了。我又坐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意思,就開始收拾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經意間一低頭,發現地上有隻千紙鶴,疊的挺精緻,就随手撿起來,千紙鶴的翅膀上還寫了字“你是我心中的一片雲”,字也寫的好看,遒勁有力。我悄悄把那隻千紙鶴收到筆袋裡,卻有種做賊般的心虛。考完語文,期末考試就算結束了一半,大家放松了不少。溫琅抱着他的足球去操場,半途遇到我,說:“上次球賽你沒看成,不如現在去看看我們訓練吧。”我說:“等我先回宿舍找下米英。”溫琅笑了笑,指着中教的大高樓說:“米英說去高三年級有點兒事兒,剛進去。”我想了想,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答應去看他訓練。高三年級比我們早考試完,所以球隊裡高三的師兄都已經到位了,看到溫琅帶我過去,紛紛問溫琅:“這就是那位讓你在比賽中半途落跑了的同學吧,樣子真可愛!”溫琅用拳頭捶了捶幾位師兄的胸,“趕緊訓練,我一會兒得回去複習,明天還有考試呢。”我小聲跟溫琅說:“看看,不帶米英一起,他們開你玩笑了吧?”溫琅臉上暈開一片淡淡的紅,居然比我還害羞,他有點兒不自在的對我說:“别理他們。”球隊訓練跟比賽的時候不一樣,觀衆們可以站在球場邊上。這些觀衆大多是高一的小師妹,當然也有幾個高三的師姐。訓練前,溫琅把羽絨服脫了遞給我,說:“幫忙拿一下好嗎?”反正也不沉,我就接過來搭在胳膊上,順便把手揣在裡面取暖。溫琅跑了老遠,還回過頭來沖我笑。看球隊訓練比看比賽差太遠了,相當枯燥,我很納悶周圍的同學們為何有那麼大的興緻。又觀望了一陣,我決定以後再也不來了。幸好,訓練的時間不長,在我有限的耐心還沒有消失殆盡的時候,溫琅終于跑過來,說:“行了,我們回去吧。”我把羽絨服遞給他,他卻搖着手裡的水瓶說:“跑的熱死了,再幫忙拿下,我喝點兒水。”于是,我抱着溫琅的羽絨服一路和他說說笑笑從操場走到了教室。米英看到我們進來,打了個響指,嚷嚷着:“梁雲舒,你要再給溫琅擦擦汗,畫面就更和諧美好了。”和諧個頭,我撿了個粉筆頭直接沖她嘚過去,沒想到我的準确度一向不高,正打在常征桌子上,他擡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和我抱着的溫琅的羽絨服。以常征同學喜怒無常的性格,我以為他又會斥責我一通,可這次,他卻沒說話,突然站起來愣了半晌,又坐回去繼續看他的書。第二天考理綜,我卡着點兒進的教室,發現常征沒到,就想給他打個電話提醒他快點兒,别遲到,可是監考老師卻讓統統把手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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