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就在眼前,我們都要加油。”安雅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拿起包,走出了病房。
歐厲成在病床前坐下,将冷小青柔弱無骨的手握在掌心。
想到醫生說要多陪她說話,他便開始回憶他們最初相遇時的情景。
“冷小青,你知道嗎?你剛開始給我的印象,簡直糟糕透了,我就沒見過像你那麼……一言難盡的人。”
他邊說邊笑,“你真的是個意外,我人生中唯一的一個意外。你就是災星、禍害,将我的生活搞得亂七八糟。”
“我前27年從未做過的事,在認識你不到一個月,都做遍了。我居然,照顧一個醉酒的陌生女人、送你去醫院、為你下廚、假扮别人的爹……”
“我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好幾次,我都想去醫院檢查。”
“後來,我才明白,我不是瘋了,隻是心裡比以前擁擠了,有時,腦子不夠用而已。”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幾個月,是我壓力最大的一段時間,也是我感覺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這一周,我特别怕,特别怕。長了這麼大,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懼過。我表面上很冷靜,其實,我常常做噩夢,夢到……
我不敢想,萬一,萬一你醒不來,我該怎麼活下去。”
說着說着,歐厲成流下了兩行清淚,滴到手上,也打濕了冷小青的手。
他突然感到,她的手輕微抖動了一下。
“冷小青,你是不是聽到了?其實你能聽到,對不對?”他激動地問。
然而,她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他不得不懷疑,剛才隻是他的錯覺而已。
夜深了,歐厲成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垂下了頭,然後趴在床邊睡着了。
而他的手,依舊緊緊地抓着冷小青的手。
天亮了。
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歐厲成陡然驚醒了。他趕緊松開手,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假裝看窗外。
“歐總,您昨晚又沒睡好吧?來吃點早餐,今天我買了馄饨,好消化一點。”
聽到小汪的聲音,歐厲成轉過身,拖着麻木的雙腿,慢悠悠地挪了過來。
“小汪,辛苦你了。說了不用你送,醫院裡什麼都有,再說,還可以點外賣。”
“歐總,我一點不辛苦。其實,我也想借機來看看冷助。您的腿,怎麼了?”
“沒事,有點麻。”
歐厲成端起碗,又放了下來,使勁甩了甩胳膊。
小汪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歐總,您得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啊。要不然,等冷助醒了,看到您這麼憔悴,該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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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厲成看着他,“小汪,長本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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