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憂喜參半,也為外甥擔心。萬一昌平侯府來人了,外甥和梅小姑娘會不會步二姊後塵,硬生生被拆散?侯府不能後繼無人,殷如玉再固執也不得不認清事實,若是讓旁支奪去世子之位,她将大權旁落,她和她兒子都沒能得好下場,眼睜睜将一場富貴送給别人,自個兒一無所有。有個昌平侯夫人的頭銜在,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論走到哪裡都能端起架子,高高在上。反之,她隻是泥地裡的蟲子,無權無勢的任人踐踏,女子的風光與否看的是丈夫的權勢和家世。昌平侯易主,她這位前昌平侯夫人還能得到他人的争相吹捧嗎?隻怕落井下石者衆。「舅舅來喝喜酒,那才是不醉不歸。」他是他唯一的血親,正位的高堂。「好、好,外甥成親我一定……」去湊個熱鬧。莫不還一手剛往外甥肩頭一拍,急促的戰鼓聲響起,他猶帶三分醉意的神情驟冷,眼中清明毫無泥濁。「舅舅,胡人又來偷襲了?」沒完沒了,隻會耍小人招式,叫人提着心不能放松。「嗯!我先去城牆那邊瞧瞧,你把自己的人護好,頂多三、五天就偃兵熄甲了。」胡人擅長小規模作戰,打個幾天就退回營地,然後再一鼓作氣攻城,看能不能找到布防差的地方一舉入内,趁機搶掠一番。「舅舅,我先去看看小師妹安頓好了沒,一會兒再上城牆幫你。」既然他人在嘉言關,就不能眼睜睜看着至親浴血奮戰,有多少能力盡多少心,絕不站在人後。「你别去,太危險了,刀劍無眼。」他不贊同,二姊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有個萬一他無法交代。「舅舅,我有自保能力,是走镖多年的武師,我知道怎麼應付突發狀況。」漠生拿起他的青鋒,用指推開一寸劍身,森冷劍光寒戾逼人。「你、你這孩子……」莫不還又急又氣,卻又不忍心責備,孩子的孝心他拒絕不了。「舅舅十五、六歲時已上戰場殺敵了,我不比你當年小,還怕我丢了你的面子嗎?」他傲然而立的站直身子,氣勢淩人。孩子長大了,快讓老一輩的無地自容。「多殺幾個胡人,我們甥舅喝慶功酒。」「好。」他答得豪氣幹雲。◎鎖妝樓收集整理禁止轉載◎「到底有完沒完呀!要殺到什麼時候,殺太多人了,我的手都快擡不起來了,僵硬得不像自己的……」什麼三、五天就能回去天水城,這場仗一打就是大半個月,胡人沒日沒夜如同不要命似地不停攻城,一波接着一波,前頭的人死了,後面的又補上,如蝗蟲般不知後退。嘉言關有二十萬守城兵士,可對方人數看來有三、四十萬名,兵力是他們的兩倍,一次來十萬,一日輪四回,車輪戰也把人操死,他們根本沒多少休息時間,眼才一閉又要開打了。看着已染成墨紅的赤焰九尾鞭,不知殺了多少人的梅雙櫻在心裡咒罵胡人的卑鄙。原本藥材送到她就可以離去,可是一見傷兵就眼發紅的林芷娘不肯離開,非要将所有人都診治一遍才願意跟她走。因此她先打發了其他武師回天水城,再讓人帶話給她爹和弟弟,她與大師兄會多耽擱幾日,勿憂。誰知臨了他們兩人卻走不了,因為胡人一反常态持續增兵,不像之前的小打小鬧。邊關告急,已向京城求援,他們至少要撐上一個月才能等到京裡來的援軍,否則城破兵敗,後頭的陵山縣、天水城也保不住,遲早被亂馬踏平。「手給我。」看她氣色不佳,面容寒肅的漠生又冷了幾分,自責沒護好小師妹,讓她受到他的拖累。「大師兄,你受傷了,不用再管我。我沒事,一會兒就好。」她就嬌氣,不想受罪,才嚎兩聲出氣。「手。」他冷聲道。「大師兄……」梅雙櫻表情委屈,将握鞭的手伸過去,但手一擡高,剌痛感痛得她哀呼一聲。「以後不許逞能,這裡是男人來的地方,妳一個姑娘家湊什麼熱鬧。一會兒到傷兵營給林大夫當下手。」她再兇兇得過胡人的兵馬嗎?要不是因為他,她怎會奮不顧身護住他的後背。看到她手背上兩寸寬的刀痕,長期握鞭而腫大的虎口,和日漸消瘦的身形,他不知有多心痛。「才不,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們說好形影不離的,你不能……噢!好痛,你輕一點,我手要斷了。」痛死了,又麻又酸,整條手臂無一不痛,感覺連骨頭也痛到不行。兩人躲在背風的暗壕,和換防的交換位置,他們先稍事休息,換另一批人去打,等人撐不住了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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