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薩又說:“但是,孫先生說,猃戎慣會背信棄義,不能指望以道德倫理來約束,梁國新皇登基他們肯定要來打一場的,殺殺梁國新皇的威風。去年秋天沒打,今年春就一定會打。”
汪雲飛點頭表示同意。
夏天草深羊肥,一年的日子可都指望着這時候牛羊快長,猃戎人放牧還來不及,少有在這時候打仗的。就算汗王想,大貴族們也不會同意。畢竟戰功是汗王的,牛羊才是自己的立足之本。
秋天倒是犯邊打谷草的好時機,這時候梁國正好秋收。然去年他們要打沒打,今年再拖到秋天,梁國的新君已經繼位一年有餘,什麼都穩固了,他們撕毀盟約怕是也難占到什麼便宜。
所以今年春天,冰消雪融時,猃戎是一定會來犯邊的。
幽州守将皇甫進早在去年就已經上疏朝廷,言恐猃戎犯邊,請朝廷加強邊關守備,但并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
現在的樞密使還是蔣鲲,他對武将的打壓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
王鼎思幾番經營、遇險,終于到了猃戎小王子維澤爾帳下做了個謀士,幾乎是冒死送出了猃戎軍隊調動的情況;邊塞的将士們也一直厲兵秣馬,時刻警惕惡鄰的動向,誓将來犯之敵的性命留下。
可是歌舞升平的啟安城并不太重視。
汪雲飛收好信,對穆薩說:“你先在白陽鎮留一段時間,我這邊安排一下,你再回去。”
穆薩點點頭,并無異議。
汪雲飛送走了穆薩,在屋中坐着等候,在入夜時分等來了今天要見的另一個人。
此人也是跟着駝隊一塊兒入關的,是樞密院機速房安插到猃戎的探子之一,給汪雲飛帶的消息與穆薩所說并無二緻。
“辛苦你了。”汪雲飛說:“請務必保重。”
那人點了點頭,戴上風帽,不起眼兒的身影消失在風雪夜色之中。
汪雲飛寫就兩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出去,一封送往廣陽城給幽州守将皇甫進,一封送往啟安城給王妡。
北風呼嘯着卷起冰雪暗雲,仿佛在預示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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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聖元年一出正月,朝堂上祥和的氣氛立刻被打破,大理寺少卿岑湜于朔朝當廷上奏,彈審刑院知院事獨孤容秀弄權擅專,斷獄不經大理寺而有審刑院直接推鞠覆議,造成冤假錯案,錯冤股肱大臣。
這些年沒有經過大理寺而由審刑院直接判的案子,隻有沈震通敵叛國案。
蕭珉立刻想明白岑湜這是在為誰喊冤,他放在禦座扶手雕的金龍上的手不禁收緊。
先皇去後,就有沈震和沈家軍是冤枉的,要為他們平反的聲音,但此事終究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
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新皇登基,一般三年之内不可更改先皇施政,一是孝道的體現,二是為了朝政的穩定。
所以很多有為之君在登基之處都是處處掣肘,律法、禮法、祖宗規矩、主弱臣強等等都能緻使皇帝的國家并不能讓他如臂指使。
熹宗是一個極其任性的皇帝,頒布過許多于國計民生無益甚至是有害的政令,在位十七年也有多不少的冤假錯案,但能怎麼辦呢,孝字壓在頭上,蕭珉就算想要推翻先皇的政令也得暫且忍着,被先皇錯判貶谪的能于他有用的大臣也隻能先安撫着,待國喪逾年後再為他們平反。
他想平反的人當中也有沈震,但并不是排在第一個。
沈震對他來說比較重要,但是從小就不對付的沈摯……他就不太想在朝中看到他。
但一切都時機未到。
時機未到,岑湜拿此來說事,那就是故意找他這個皇帝的茬。
蕭珉心中湧上一陣戾氣。
“你說我審刑院弄權擅專,敢問有什麼案子是我審刑院沒有經過大理寺而自行推鞠的?”審刑院知院事獨孤容秀俨然早有準備,被同僚彈劾并不慌張。
岑湜大聲說:“前天下兵馬大元帥沈震被誣陷通敵叛國一案,你敢說你是經過大理寺推鞠後再覆議将沈帥一家打入台獄的?”
聽了這話,朝臣們并不覺得意外,沈震案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冤假錯案,當時的判罰蓋因先皇忌諱沈震功高震主,能保下他們全家性命已是不易。
待新朝了,肯定是要給沈震平反的。
就是這個平反的時間選得……
再有一個多月就國喪期年,這麼點兒時間都等不了了?
第112章野心翻湧
再有一個多月,先皇就死了一年,不是等不了這個時間,是王妡不想等。
雖說這麼着急的樣子恐被人诟病“吃相難看”,然他們所行本就是大逆不道,又何必在乎一些細枝末節難看不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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