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次的天谕降臨,佛門都有一位先天佛骨的佛子。這一次,懷有先天佛骨的是我。”
“我修的是歡喜佛,應劫之人是你。”
作者有話說:
歡喜佛,刺激嗎?咱們不能壞人修行對吧,佛門子弟六根清淨,壞人修行多過分(do)
初啟
我從未想到空無修的竟是歡喜佛,更未曾想到佛門未言的所托之事竟是應情劫。我本以為他修的是慈悲之心這一類,畢竟佛門中鮮少有歡喜佛的弟子,這一門隸屬佛門密宗的分支鮮少現身于人前。
情劫此事,無非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又或是兩情相悅難善終。
我與謝映白是後者,而我如今心有所屬,所愛非人,若此為情劫,當是前者。
可空無看起來極有常人眼中的佛門風範,我連以殺業纏身之命待在他身邊都覺得冒犯,不敢直視他眼眸,更何況與他談情愛之說。
以我看來,空無絕不似修歡喜佛,反似是修慈悲之心的佛修。
慈悲衆生,眸中生蓮,見人間悲喜,悲人之苦,予人以喜。端坐高台卻俯眼看人間,是清風明月,是以己渡人,拈花觀輪回。
我是能看出來的,他的眼中清朗明澈,一心向佛,未有其他。
但我縱有萬種念頭,空無也不再言此事,隻是囑咐我放下念想,否則咒術纏身,易傷根本。
我自然也不會提起此事,我是不信命,也覺得不可能,或許他也是如此覺得的。
畢竟,我若是能不念不想,便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身無靈力我便無法修煉,平日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偶爾我同空無一起出去助人,但我笨手笨腳徒添麻煩,最後隻好抱着兔子在一旁看他。
如此一來,我越發羞愧。
他似是什麼都會,而我隻能給他遞個東西,但我如今隻是少年身量,有時候連遞東西都勉強。他給人修屋頂的時候,我連東西都送不上去。
我在牆根仰頭看他,默默将擡高的手故作無事地放下。
我不敢擡頭看他,卻似乎聽聞他低笑一聲,而後悄悄以靈力拿走我手上的東西,對我道:“多謝。”
我不知為何,有些半羞半惱的,背過身去,思忖了一番自己是不是該上街舞劍來賣藝掙錢。我與空無雖然都辟谷了,但行宿仍需費用,而空無幫人大都無償,遇上些富裕人家才得些錢财。
我身無長物,寫字作畫都難看,不通琴藝,唯有這劍術還可拿出來看一看了。
何況,我還養了一隻兔子。
我給這隻兔子取名為長情。
人間百年,不離不棄,風雨相依,同舟共濟,是為長情。
我與自己說,我念此情最多百年。百年後,謝映白重入輪回,此情足夠長了,該斷當斷。
我依舊是每夜受絞心之痛,這日待我睡醒,空無已經出門去了。我想了想,摸出收在角落的長劍,抱着長情去街上了。
從前謝映白帶我去看過街上賣藝的,但這還是我頭一次想自己來賣藝。可我站在街頭,看人來人往,衆人神色匆匆,似乎各有私事,我呆愣愣不知要從何開始。
我與懷中的長情面面相觑,最後想了想,将長情放一旁牆角,自己将劍抽出來了。
長情自從跟我就不怎麼亂跑,于是我不必當心它丢了,專心運劍。
我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謝映白,卻仍記得他曾為我舞劍時的每一個動作,挂撩斬挑,回身收劍,騰躍旋身,衣袂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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