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膝下無子,也就不摻和儲君之争,平素裡隻過問後宮之事,對太後更是唯命是從。她知道太後當年是将林栖雁當做女兒一般看待,如今很疼愛沈瓊,故而自己對沈瓊的态度也很好。
進宮來請安的命婦們都是極會察言觀色的,見皇後尚且如此,心中對這位長甯郡主的分量就更清楚了。
沈瓊甚至不用多說什麼,隻要在皇後介紹她的身份時抿唇笑一笑,就會有許多稱贊,從她的模樣誇到性情,着實是有些“受寵若驚”。
此次進宮的命婦,大都是高門世家,上了年紀的都知曉林栖雁的事情,誇沈瓊的時候難免會提上幾句林栖雁當年如何如何。
樂央看出她的不自在來,便沒多留,随意尋了個借口帶着沈瓊告辭,離了鳳儀宮。
外間仍舊飄着小雪,遠不如宮殿之中暖和,可沈瓊出門後卻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們總是這樣,”樂央倒是見慣了這些事,一哂,“眼看着大家這樣寵你,縱然是壓根沒見過面,也要搜腸刮肚說出幾句來的。”
方才那些人中,有一位倒是安靜得很,始終沒說什麼,在旁人誇贊沈瓊之時倒像是如坐針氈一樣。那是宣平侯府的老夫人,算起來,算是沈瓊的祖母。
林栖雁曾與她鬧得很不痛快,後來更是直接留了一封和離書出走離京,這些年來杳無音信。
如今沈瓊并未認回宣平侯府,而是成了樂央的義女,太後與皇上的意思也就很明顯,算是認下了當年和離之事,連帶着連沈瓊都一并分割過來了。
其實按理說,這并不大合規矩,也算是掃了宣平侯府的臉面,可有太後皇上這兩尊大佛坐鎮,旁人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
樂央也知道,這些日子宣平侯府的日子怕是不好過,沒少被人在背後指點。
畢竟當年鬧到和離的地步,可到頭來,林栖雁竟然是腹中懷着孩子離開京城的,如今這孩子壓根不肯改姓、不肯認回侯府,何其可笑?
當年林栖雁是如何被這位老夫人為難羞辱的,樂央記得清清楚楚,這些年來待她始終沒有半點好臉色,方才在鳳儀宮中見着她那模樣,總算是痛快了些。
沈瓊倒是毫無所覺,就連親生父親她也隻見了一面,如今早就記不得,更别說這位祖母了。
樂央也沒同沈瓊提這些舊事,而是帶着她往宮中的梅園去:“梅園裡的花開得正好,配上白雪更是好看,那邊有暖閣,說不準還溫着酒,盡可以好好躲懶偷閑。”
聽了她這話,沈瓊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不喝酒。”
這幾日下來沈瓊說過的話屈指可數,大都還是行禮問候的,平素裡難得聽她開口,樂央先是一愣,随後抿唇笑道:“是姨母疏忽了,倒忘了你不愛在外邊飲酒。不喝酒還有旁的,讓廚房做道糖蒸酥酪來好了,又或者你想吃些什麼旁的……”
沈瓊原本莫名有些頭疼,可被樂央這麼關切地念叨了許久之後,反而稍稍緩過來了。
尚未進梅園,便嗅着了一股清幽的香氣。
這時節正是梅花開得盛時,昨夜落雪,并沒有摧折花枝,反倒将紅梅襯得更為豔麗,打眼一看,便讓人覺着心生歡喜之意。
看着園中景色,嗅着幽香,沈瓊揪起的心漸漸平和下來,她并不急着進暖閣,裹着鬥篷在園中閑逛着,偶爾還會擡手輕輕地一撥花枝,彈落其上的輕雪。
雲姑原本是什麼都依着沈瓊的,可眼見着她的手都有些凍紅了,還是忍不住勸道:“先回暖閣中坐會兒吧。”
“我好像……”沈瓊順勢折了一細枝花,輕輕地皺起眉頭來,“以前不常能見着雪?”
雲姑心中一顫,斟酌着措辭答道:“當年夫人定居錦城,便是看中那邊暖和,因此一年到頭都未必能見着場大雪。你倒是自小就很喜歡,有一年破天荒地下了場大雪,你在外玩得興起不肯聽勸,到後來生了好大一場病呢……”
沈瓊的眉頭皺得愈緊,她并不記得這件事了,雲姑見此又連忙道:“若是想不起來,那就先不想了。”
雲姑半拉半勸地将人給帶進暖閣,替她解下鬥篷,抖去其上的落雪。
沈瓊在窗邊坐了,捧着盞熱茶小口地抿着。
她緩了會兒,等到手腳又熱起來後,目光落在一旁擺着的棋盤上,若有所思。
樂央将此看在眼中,在她對面坐了,笑問道:“要不要來下局棋?”
沈瓊愣了下,随後點頭應了下來。
與旁的世家閨秀不同,沈瓊自小就無人管束,雲姑對她千依百順,更不會逼着她學任何東西。她少時最愛的事情是做生意,琴棋書畫之類就隻由着自己的興趣所在大略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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