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來自草原的完顔晟并不知道紅妃要跳的《孔雀舞》是什麼樣子的,他隻是照字面意思理解——知道這支舞是他們現在來看孔雀的原因。
看到紅妃這樣認真,完顔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移不開目光。
看完了孔雀,完顔晟陪着紅妃回撷芳園。路上就笑道:“娘子實在用心,舞樂之事平日也放不下。”
這就是濾鏡太厚了,紅妃這種行為,往不好了說就是‘不專業’!明明是給人陪玩的,哪怕客人遷就,由着她選遊玩的地點,也沒有整個過程中隻在乎自己,倒把客人晾在一邊的道理。
但人就是這樣,不喜歡一個人,這個人做什麼都是不好的。喜歡一個人,這個人便做什麼都很可愛。
在完顔晟看來,紅妃對舞樂的認真是超乎他想象的。他過去也接觸過許多雅妓和官伎,東京城裡的女樂也見識過(畢竟他那麼富,哪怕知道他是個契丹人,也多的是女樂知情識趣),這些女子也講究才藝,但他們的才藝往往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說的明白一些,大家都是為了錢财來的。搞到錢是目的,至于才藝隻是搞錢的手段。這種情況下,大家是會主動精進才藝,但如果有更容易搞錢的捷徑,是沒有人會拒絕的。就像現在絕大多數雅妓,也打着賣藝不賣身、以才藝立身的名頭,然而才藝是不是幌子,其中有多少成色,知道的都知道。
這本身沒什麼問題,掙錢嘛,不寒碜!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沒道理就對這世道裡格外艱難的賤籍女子特别挑剔。
隻是對于現在的完顔晟來說,紅妃與其他行院女子産生了格差,俗氣一些說,他覺得紅妃是清新脫俗、出淤泥而不染!加上紅妃之前的一些事迹他也知道了,這種印象就更強烈了。
這完全就是一種私人偏好下的認知,完顔晟在對紅妃有了足夠的興趣和好感之後,産生的類似自我耽忘而已...紅妃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麼想紅妃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男男女女之間很多時候本來就是如此。
紅妃對于完顔晟暗暗的吹捧并沒有什麼回應,别人怎麼樣又關她什麼事呢?她和大多數賤籍女子本來就不是一個認知的——賤籍女子,官伎以外都是妓.女!不論雅妓、俗妓,都是那麼回事!甚至于官伎,名義上不同,那也是名義上!
東京女樂是官伎的頂點,平日要服務皇室,對才藝要求很高,她們日常也很少有肉.體.交易,基本是憑才藝确定地位的。這樣按理來說該是‘藝術家’‘表演者’,而不是妓.女了吧?但就是這樣的女樂,平常自矜身份,從不覺得自己和妓.女是一道的,内心深處也未嘗真的看得起自己,覺得自己有什麼本質不同。
癡迷才藝、以才藝為重、超過其他的女樂當然也有,但這種女樂一直是稀罕的,紅妃現在在其他人眼裡也算在其中了。
但要紅妃說,她和那些‘稀罕角色’還是不同,她和每個人都不同。她來自于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女子可以争取平權,即使有男女不平等,也和古代的不平等是兩回事的世界。那個世界不是十全十美的,有許許多多的現代病,可相對于她如今,那就是最好的。
她的性格、認知已經被塑造了,她是沒法讓自己當自己是‘妓.女’的,她甚至沒法開口說出‘妓.女’兩個字!哪怕是女樂這種,以藝術表演為主,夾雜情.色,她也不能接受——這讓她想起一些地下的情.色表演,那也是表演,可那又怎樣呢?
别給那些加上人體藝術的高帽子!人體藝術才不會那樣,那樣讓表演者蹉磨尊嚴,那樣讓觀衆指指點點、醜态畢露!
紅妃将自己當成是純粹的表演者,日常做點兒服務業,類似于她曾在日本見過的藝伎,她們會陪侍客人,表演什麼的——當然這是現代社會的藝伎,現代社會以前的藝伎說是賣藝,實際也也提供娼.妓一樣的服務,隻不過其中的規則有些不同,不能那麼直白。
哪怕紅妃知道事實不是那樣,她也要那樣去想!自欺欺人是可笑的,可她又能怎樣呢?
如此就讓紅妃确實有了一種不同的氣質,看不見摸不着,可那是存在的,能被外人看到的。
這樣的紅妃會搭完顔晟這‘吹捧’,那才是怪了!
回了撷芳園,紅妃叫了梳頭奴陪自己去雛鳳閣——更換服飾、換妝梳頭,等到色色完備之後,她才施施然往外走。
出門的時候遇到正好也要出門的冠豔芳以及她身後的花柔奴,冠豔芳見紅妃打扮的樣子就笑道:“哎呀!紅妃今日不同往日,活脫脫是唐時仕女畫上的人物了!柔奴,你記得嗎?就是我廳裡挂過的那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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