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自由是虛妄的自由,剛剛的開心是真正的開心。
紅妃将花遞給了朱英:“大王費心了,這秋千是極好的。”
不管朱英是怎麼想的,他也确實因為她一句話便費心給她搭了這樣的秋千,她不能不感謝他。
這枝遞過去的花算不得多高貴,朱英平日簪花也不用這種。但此時,衆目睽睽之下,就是傾國名花,如姚黃魏紫之流,也比不得了——由眼前這個女子,飛到天上摘得的,凡間的花朵如何去比?
朱英大笑着便收了花,簪到了鬓邊。
此時正待上前的張采萍忽然停下了腳步,旁邊的娘姨格外慌亂,隻怕她是在‘憋大招’,緊張道:“娘子,怎麼了?”
“娘姨,你瞧見了嗎?”
“他是笑着的。”
娘姨不懂,鄭王笑一笑算什麼?剛才的場面氣氛正好,衆目睽睽之下,不歡喜、不笑,那才奇怪吧。
張采萍搖頭:“他從來沒有笑的那樣輕松惬意過。”
張采萍知道朱英是怎樣的人,他不是外人眼裡的纨绔子弟,事實上他是有很大抱負的!隻是他的身份讓他根本不能施展抱負。之前幾代鄭王從未真正沾過權力,是對此不感興趣,還是主動選擇了有利于生存的方式?
當年,或許一念之差,如今坐天下的就是朱英他這一脈了。
也因此,皇室對朱英這一脈格外優容的同時,很忌諱他們掌握實權。如今數代人過去了,倒是沒那麼忌諱了,可慣例形成了之後也很難更改。朱英冷不丁要做點兒什麼,說不定就會引來有心人做文章。
他終究不敢用全家人性命去冒險。
被理想與現實拉扯着的男人,看似輕松随意,實則是醉生夢死。這樣真正的輕松惬意,張采萍從未在朱英身上見過。
因為這一發現,張采萍停頓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步伐。這個時候她不再隻是剛剛獨占欲爆發的氣憤,更多了一種她自己不想承認的慌張——過去的她對朱英看的很緊,他多捧别的女子一些,她都要大發雷霆,吃醋鬧事,但她内心深處,其實沒有真正擔心過。
朱英是不會在别的女子身上付出真心的,那些女子知道什麼?她們知道朱英在想什麼嗎?知道他的痛苦、他的憤恨、他的不甘心嗎?她們淺薄的就像一張白紙,她們看到的隻有他的身份、權勢、财富!
最終,能夠互相理解的也隻有她和朱英,他們才是一起的。
但在剛剛那一刻,看到朱英笑得輕松肆意,就像他本人就是這樣的人時。張采萍有一瞬間連呼吸都呼吸不上來了,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懷疑自己要失去朱英了...雖然她很快就推翻了這種設想,隻當是自己想太多了。
張采萍過來的聲勢不能說小,特别是圍觀的百姓都注意到了她,紅妃哪怕是背對着的,也該覺出什麼了。不過,在她回頭之前,正對着張采萍過來方向的朱英先看到了張采萍。
朱英皺了皺眉,招了招手,對幾個随從道:“你們送師娘子去歇歇。”
紅妃挑了挑眉,轉過身來,就看到了一個裝扮十分用心的麗人。她沒見過張采萍,自然不認得張采萍,但耳朵裡停着近前一些圍觀者的隻言片語,也意識到這是誰了。
輕輕笑了笑,一點兒也沒遲疑,紅妃便随着朱英的随從走了,至于張采萍,自有朱英幫忙攔着——紅妃當然不會留下來,她若是喜歡朱英,那倒是會因為愛情沖昏了頭腦,和張采萍對線。可她對朱英并無男女之情,這個時候留下來根本一點兒用都沒有,隻會讓場面更難收拾。
紅妃沒有注意到,因為她走的那樣幹脆利落,落在她身後的朱英露出了苦笑。
隻是苦笑的表情收起的很快,他轉過身來,再看張采萍時,臉上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帶着一絲浮浪子弟常有的不經心,道:“采萍今日也在金明池啊?真是巧啊!”
一邊說着,一邊往金明池供遊人歇腳的樓閣裡去...不管怎麼說,他可沒興趣當着人群和張采萍争吵。真要是那樣,到明天他就會是全京師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是的,他料定一場争吵不可避免了,他了解張采萍的脾氣。
隻是和過去差不多起因的争吵不同,這一次朱英是真的有些煩了。對于他來說,張采萍依舊和其他女子不同,她身上有着因經曆不同而塑造的獨特氣質,他也因此對她格外寬縱。但不知為何,不同依舊是不同的,然而卻也僅此而已了。
事實上,世界上與衆不同的東西有很多,但并不是與衆不同就能換來偏愛,這兩者從未等同過。
第117章嫒女(3)
春夏之交,梅雨時節,淫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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