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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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甯陪着兩老吃了午飯，出了門，去北區的照相館取了相片，轉到與韓家相距不算特别遠的霍家。霍老爺子是章家老三的嶽父，袁甯剛到首都時和霍老爺子去爬山看過銀河，自那以後便時不時給霍老爺子帶些照片，都是在各地拍到的星空。袁甯的攝影技巧是從小練出來的，再加上常年練習書畫鍛煉出來的構圖能力，拍的照片特别漂亮。霍老爺子沒表露過喜歡或者不喜歡，但袁甯每次來都能見到外人很難見到的霍老爺子。應該是喜歡的吧？章家三叔基本沒回過家，袁甯殷勤地上門一來是受薛女士他們的囑托，二來則是非常欽佩年過八十卻依然睿智而健朗的霍老爺子。這天霍老爺子正在看書，聽到有人說袁甯來了，取下了老花鏡，也放下了書，看向從門外走進來的少年。袁甯乖巧地問好：&ldo;霍爺爺！&rdo;霍老爺子點點頭，示意袁甯坐到書桌邊。袁甯麻利地取出自己帶回來的照片，給霍老爺子說起昌滄那邊的風光：&ldo;那邊的草原特别空曠，一到晚上就靜悄悄的，不管是原野還是天穹看上去瞧不見邊際。不管是春天還是夏天，那邊都有很多很好的觀星地點，很容易就能看到又大又漂亮的銀河。我和師兄走後門，跟着天文台的人去觀察過，感覺特别亮，特别清晰。&rdo;霍老爺子半合着眼，像在細聽，又像在閉目養神。袁甯有點不好意思：&ldo;霍爺爺，我是不是太聒噪了？&rdo;霍老爺子聞言緩緩把眼睛睜開，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落在袁甯臉上。光聽這小孩說話，他會以為這小孩跑去昌滄就是去玩的，搞搞牧場，拍拍銀河，日子不要太快活。可實際上并不是這樣，這小孩在昌滄做的事可不少，醫療下鄉是一件，含砷農藥的污染調查又是一件，不管哪一件都是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一開始他對章家兩個小孩就不冷不熱。他當年位置不低，他兒子現在的位置也不低，家族裡的嫡系旁支林林總總上千人，加上姻親關系又得多上數千，人人都往他身邊湊的話他一刻都沒法清靜。眼前這小孩倒是沉得住氣，一直沒開口求他什麼，隻把他當普通的長輩來對待。若不是曉得這小孩在外頭都做了什麼，他隻會把他當成乖巧天真的小孩。但這小孩不乖巧不天真嗎？霍老爺子定定地瞧了袁甯一會兒，開口說：&ldo;這個時代不喜歡太有棱角的人。&rdo;袁甯微訝。這還是霍老爺子家小子給勾跑了，還和對方一起跑去搞研究，一年到頭回不了家。即使是這樣霍老爺子也對自己唯一的女兒冷不下臉。他緩聲開口問：&ldo;怎麼突然回來了？&rdo;霍愛琪頓了頓，才說：&ldo;爸，我懷孕了。&rdo;&ldo;……想生下來。&rdo;生命袁甯心突突直跳，有點不知道該不該呆下去。這顯然就是霍老的家事了，可算起來霍愛琪又是章家三嬸，他理應叫一聲&ldo;嬸嬸&rdo;。袁甯小心地瞄了眼霍老，卻發現霍老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袁甯有點忐忑，三步并兩步地走過去，站到霍老身邊。霍老看了眼女兒，開口說：&ldo;這是章家的孩子，叫袁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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