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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頁（第1頁）
學會控制，學會控制，我在心裡反複掂量着悟空說的這句話。
“孫局長，你能不能說得再明白一些啊？”
“趙穎，任何案子的發生都必須要有作案時間”，悟空頓了一下，給了我一些思考的時間，“作案時間比作案動機等要素都重要。”
“那你的‘控制時間’是什麼意思啊？”
“時間之所以要控制，那是因為有真的時間，也有假的時間，作為警察，必須分清楚什麼是真的時間，什麼是假的時間”
“真時間，假時間？”
“對”，悟空看我還是沒明白，就往深了說：“每個人都注意着時間，都自認為自己所見到的時間是最真實的，而實際上人眼中的時間往往都是不真實的，尤其是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他們往往能利用人眼中所謂的真實時間，進行絕對控制。”
“局長，你看我雖然是刑警，但對刑偵并不精通，你能不能舉個例子，這樣我能明白些。”我不想浪費時間對悟空的話進行分析，更何況我也未必能分析清楚。
“我以前就辦過這樣一個案子。一名著名的企業家半夜被槍殺，有線索指向一名警察，但他沒有作案時間，因為他的妻子有他當時不在現場的證明。”
“後來怎麼樣？”我感到很好奇。
“後來經過周密分析，我判定該警察妻子所注意到的時間是不真實的，從而推翻了她的證明。”
“怎麼是不真實的？”我越聽越想聽。
“這名警察當晚淩晨兩點鐘醒了，趁他妻子在熟睡，把他家卧室的鐘從兩點鐘撥回到了半夜十二點鐘，之後弄醒他的妻子，讓他的妻子見到卧室鐘表上半夜十二點鐘那個虛假的時間……”
“那麼之後呢？”我有些聽明白了。
“之後他出去作案，回來時是淩晨四點鐘，但他家卧室被撥回的鐘顯示的卻是淩晨兩點鐘，這時他再次故意把他妻子弄醒，讓妻子看到了鐘表上淩晨兩點鐘這個虛假的時間，也就是說她的妻子被兩次卧室鐘表上虛假的時間給迷惑了，從而認定他當晚淩晨兩點鐘到四點鐘一直沒有離開房間。”
“哦，我明白了，之後隻要該警察在他妻子徹底起床前把鐘表調回正常時間顯示，那麼就能夠徹底消除痕迹了……”
“趙穎，”悟空笑了，“不愧是幹刑警的，一點就通。”
悟空繼續聊着讀警校時的趣事，我的心思卻一直放在“控制時間”上。說真的，悟空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啟示：真時間，假時間，難道檢察院劉明的死亡時間，就一定是真時間嗎？
據說，劉明是被灰灰從樓上推下去的。可是我跟灰灰出現在樓頂的時候，劉明已經死了。為何之前已經死去的人，還能賴在灰灰的身上？為何灰灰就能被栽贓，就有作案時間？
真時間，假時間，也許時間上就出了差錯。
可是差錯會出在哪兒呢？
屍體是要經過屍檢的，就算陰謀者買通了法醫，也很難在屍檢結論上做文章，除非……除非屍體本身就是假的！
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可怕的情景：陰謀者用另一具屍體替換了劉明的屍體，從而可以修改劉明的死亡時間，讓這死亡時間與灰灰的某個時間重合，從而制造了灰灰犯罪的證據。怪不得劉明死後那麼快就被火化，骨灰總要比屍體安全。
可是，屍體變成骨灰了，就一點痕迹都留不下來嗎？
第五十七章利用價值
悟空見我臉上表情不自然，靠過來關心地問道：“你怎麼啦？是不是身體還沒恢複？”
我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扶住桌沿，說：“我有點想吐，可能是醫院的藥物刺激了腸胃，現在還沒恢複過來。我去趟洗手間。”
經孫局長允許後，我故意慢慢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進了洗手間，然後就在裡面裝吐，故意把吐的聲音弄得挺大。
既然陰謀者布下了這麼多的陷阱，他為什麼不對付我呢？畢竟我是堅持去見肥妞的人，也是堅持認為灰灰是被冤枉的人。不對付我，難道，是要利用我？可是，我一個小小的刑警，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嗎？
我在灰灰的車上受了傷，然後住到了醫院裡。我遇到了李幽蘭，但李幽蘭這麼單純的女孩，有必要借助我來對她下手嗎？
遇到李幽蘭後，我去了一趟看守所，見了見肥妞。但肥妞已經被密切監視了，陰謀者早已掌控住了一切，還需要通過我做什麼呢？肥妞之後，我遇到的一些路人，都是泛泛之輩，并沒有什麼下手的必要？更何況我與路人都是偶遇，陰謀者沒法把握的。
孫悟空，孫局長！剛才通過飯桌上的談話，我就知道，悟空在刑偵方面很有一套。要制造灰灰的假案，又怎麼能繞得過公安局？如果悟空跟陰謀者不是一夥的，那以悟空的能力，很快就能發現劉明死亡案上的疑點，也就能讓灰灰的冤案無法成立。即便悟空個人的權力有限，隻要他有所懷疑，就完全可以向上反映，省公安廳一出手，陰謀者及其背後的網絡就必然會被連根拔起。這恐怕是陰謀者所不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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