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元。她不禁喪氣,怎麼又想起這個人?随之而來的便是昨夜唐甯的那個問題——跟我一起幹,你願意嗎?也許,隻有離開BK,才能真正相忘于江湖。這是酒醒之後,她第一次認真地考慮這個提議。
離開酒店,已是午後了。餘白的大半家當還漂在海上,隻能就地取材,費了老大功夫将自己收拾出來,化了妝,穿了高跟鞋,臨出門覺得鞋子不搭,再返回去換掉。直至看見鏡中人戰袍加身,又是精英一枚,這才滿意,叫了車去唐甯工作的地方。
此時的至呈是A市乃至全國頗有名氣的内資律所,十幾年前剛開業時隻不過幾個人,如今已經發展到千人的規模,在各大主要城市都有分所。辦公室亦是最佳地段,新區的濱江CBD,距離BK所在的辦公樓也不算太遠。
許是用力過猛,餘白出了電梯走進至呈的玻璃門,前台小姑娘看見她就站了起來,門口沙發上兩個等着面試的孩子不明狀況,也跟着站起來,直到餘白說明來意,才又讪讪坐下。
前台打了電話進去,請她在這裡稍候,唐甯的秘書會出來接她。餘白于是坐下等,看到玻璃門上自己的身影,長風衣,裹身裙,掐得腰肢纖細,尋不出半點錯處,卻突然有了某種頓悟——昨夜他中途将她晾下,今天她就全副裝扮地來見他,二十出頭時沒中的招,如今三十好幾反倒是中計了?
她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立時向前台詢問了洗手間的位置,躲進去糾正錯誤。一照鏡子,恍若看見唐甯臉上正中下懷的表情,她哪能遂了他的心意,擦掉口紅,頭發随手紮了個馬尾,連框架眼鏡都戴上了。
從洗手間出來,秘書剛好到了,帶着餘白又上了一層,去唐甯的辦公室。
她們到門口時,唐甯還在開會。餘白隔着玻璃望進去,見他微蹙着眉正與别人講話,面前滿鋪着案卷與筆記,西裝脫了挂在椅背上,乍看起來倒像是個好人的樣子。大約是察覺到餘白的目光,他擡眼看見她,便隐隐笑了。餘白從這笑裡辨出幾分了然來,心想這人還真是自視太高,也許她今天不管是盛裝還是披個窗簾,他都會以為是勾引他來的。想到此處,幹脆也不低調了,脫了風衣搭在手上,邁開一雙秀腿在休息區悠悠轉了圈,引來過路男女同事心思各異的目光。
裡頭的會很快就散了,餘白就當沒看見,找了個沙發坐下,随手拿本雜志翻看,隻等着唐甯出來請她。此人果然是來了,卻又作妖,繞到她後面俯身在她耳畔道:“你這教導主任的造型是演給誰看啊?”餘白反被吓了一跳,簡直想用雜志打他,顧忌着是青天白日大庭廣衆,這才沒有動手,捺下脾氣跟着他進了辦公室。
畢業時她便聽同學間傳聞,唐甯的父親已是非顯貴大案不接的江湖地位,因為跟至呈的創始人朱豐然有些私交,這才受聘做了名譽顧問。有着這一層關系,她本以為唐甯在此地總會是個黃馬褂一樣的角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時隔幾年,積累了些資曆,應該是更加不得了了。然而,眼前的屋子隻是不大不小的一間,落地窗外的風景不好不壞,裝修亦是中規中矩,一副辦公桌椅,以及一排放書和案卷的櫃子,就連秘書也是個中年婦女,看起來還是與人合用的,與他的年紀和執業年數倒是十分相符。
唐甯拉椅子請她坐下,秘書看見,便探頭進來提醒:“唐律師,三點鐘還有一位咨詢的。”
“我記得,要是到了,就帶他進來吧,”唐甯笑答,一指餘白,“這位餘律師是我特地請來的外援。”
秘書點頭走了,唐甯關上門,給餘白拿了瓶水,坐到她對面。
考慮好了嗎?餘白覺得他大約會這樣問,但對于此刻的她來說,“我願意”抑或是“我不願意”似乎都不是正确的回答。她索性搶先開口:“昨晚突然想起你的處女辯,到底是赢了還是輸了,你好像都沒跟我說過。”
“處女辯?”唐甯低頭笑起來,“你說哪個案子啊?”
“好像是……三隻羊?”餘白亦裝作記憶模糊,半夜做夢想他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讓唐甯知道的。
“哦,那個啊……”唐甯回憶,卻又停在那裡不說下去。
“赢了還是輸了?”餘白又問了一次。
“我考考你怎麼樣?”唐甯看着她,勾起一邊嘴角。
餘白點頭,接受挑戰。
唐甯于是回顧案情:“委托人是一個在A市近郊開服裝廠的小老闆,跟兩個朋友一起從同村養殖戶的農場裡偷羊,被羊主人抓了現行。後來在警局又交代出來已經這樣連續偷了三年,一年一隻,全都吃了,讨個來年‘發洋财’的口彩。所以,也就是總共三隻羊,照那幾年的市價估算,案值剛好超過盜竊案的追訴标準,被提起刑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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