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太年輕了,容易膨脹。蕭笙這些年在外的名聲比他高了,他也清楚蕭笙之前召來厲鬼,肯定會自食惡果,便想着利用除養千年厲鬼的邪道的名頭讓自己揚名。一見蕭笙,那副被厲鬼吸盡陽氣,随時都可能升天的模樣讓他心中一喜,于是便借着之前道觀一起合謀那點情份将蕭笙诓來埋伏。鬼是沒有眼淚的,但晏九河卻覺得雙眼刺痛得很,他哽着喉嚨道:“你是故意的,對嗎?這是對我的懲罰?”蕭笙出門時,将他的牌位困在了靈陣中,他無法離開那間房,花了些時間才追上來,可已經晚了。蕭笙明知道那人不懷好意,還是一個人來了,用這種方式離開他,擺脫他的囚禁。他擡手,将那柄劍吸入自己手中,跪在蕭笙跟前,看他不再眨動的雙眼,垂首道:“寶貝,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那句原諒他不敢說出口,也不敢奢求。專克邪崇的劍将晏九河的雙手灼燒着,他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死死握着,對準自己的心口,遲遲未能下手的原因,并不是他害怕就此煙消雲散,而是乞望再能看見蕭笙的魂魄一眼,就一眼,一眼便好。一分鐘,漫長得像過了一個世紀。蕭笙的魂魄淡得幾乎讓人看不清模樣,他本像是想直接消散的,但大概是見晏九河這模樣又心軟了,才最後努力凝了一絲出來,脆弱得風一吹就能散的一絲。他伸出手,摸了摸晏九河血色的雙眼,無奈道:“下次别再這樣了……”說罷,他碰了碰晏九河的唇,終于再找不到半點蹤影。那把利劍落在地上,“叮鈴”一聲脆響。一陣黑霧跟随一陣白霧一同飄散在這片山丘上,那時,那山丘正開着漫山的野花。像是土墳上随意生長出的花朵一樣,在為死去的人送行。蕭笙聽見系統與他自己兩分相似的聲音睜開了眼,那聲音說,他的通關任務完成了。那也就意味着,厲鬼消失了,或者說,是和alpha晏九河融合了。他去看晏九河的情況,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床上三人,現隻剩兩人。但是,真的有這麼順利嗎?蕭笙總覺得不會。與alpha晏九河一樣,厲鬼也經曆了一遍那些被他深埋記憶裡的事。不同于alpha晏九河,厲鬼始終帶着警惕,他之前的抵觸一定不會無緣由。可蕭笙給他的隻是他們之間的回憶,那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改變不了。所以哪怕厲鬼一直記着這次蕭笙将他召喚出來時說過的那些話,一直相信着蕭笙。回憶裡的他,仍是将蕭笙害成了最後那副模樣。同樣一片山丘,同樣遍山的野花,厲鬼低下頭,吻過蕭笙雙眼,自言自語道:“那家夥真是我麼?我有點希望是了,如果是來世,我想我一定不會再傷害你,會好好愛你。所以,等等我好嗎?”兩個幻境,同一時刻,兩個晏九河用那把劍結束了自己。再次睜眼時,兩個幻境就如晏九河本人,由二合一。他正坐在機械輪椅上,垂目看着十米開外奄奄一息的人。他的目光被那人血色盡失的臉與緊閉着的眼刺了一下,隻能維持基本的冷靜,對身旁的下屬道:“把他帶回去。”他看着穿着黑衣的魁梧保镖們,又皺眉補充道:“動作輕一些。”而後晏九河的視線緊緊粘在那個瘦弱的身影,不舍挪動半分。那是他的蕭笙,這一次,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守護他,愛他。除了離開他,他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大概是晏九河的視線太過明顯,惹得他身邊的下屬有些疑惑:“先生?那好像是蕭家旁支的。”經下屬一提醒,晏九河才記起對于如今的他來說,有些久遠的往事,他擡了擡眉,輕嗤了聲:“那又如何?”深知這位的性格,下屬閉口,不敢再在他面前多加言論。蕭笙的傷口很深,被人粗暴割除的還是腺體,不小心處理便會緻命。或許那也正是割除蕭笙腺體的人的目的。也不知在他一個人那野外躺了多久,經過治療後,蕭笙仍然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過來。晏九河即便知道蕭笙會昏迷三天,仍忍不住心中擔憂,他很怕蕭笙就這樣一睡不醒。就像上一世蕭笙最後離開他的模樣。對于下屬們的疑惑,晏九河沒有心思解答,三天裡大多時間他都在蕭笙的病房裡等着他睜開那雙眼睛,期待着它們的眨動。他知道,它們有多漂亮。和記憶裡一樣,在同樣的時間裡,蕭笙醒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守在床邊的他。這一刻,晏九河胸腔中湧動着無數情緒,他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正要開口,卻聽見還帶着虛弱感的脆聲響起,那小少年帶着一絲感激,又藏着一絲警惕,小心翼翼道:“是,是您救了我嗎?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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