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言:“他日若成婚,心中仍念其,且夫人能容,自可名正言順迎歸。若時過境遷,情已淡,吾亦當為其擇良配。”
徐翔急言:“吾豈能忘?”
茜月笑曰:“三弟若能始終如一,嬌杏之付出亦不枉。汝當随二哥精進軍務,早日功成名就,屆時萬事自可自主。”
此番言語,較父兄之教誨更為懇切,深觸徐翔之心。
徐翔深鞠一躬:“如此,暫托嬌杏于嫂子,煩請轉告,徐翔此生不負,望其待我。”
茜月颔首應承:“安心,吾必轉達。”
午後,茜月至徐婉甯之清風苑。茶未涼,安僖堂通傳嬷嬷至,言老夫人召見議要事。
二人複返安僖堂。
甫入門,老夫人喜形于色,喚二人近前:“速來,吾有一喜訊相告。”
未及坐定,老夫人亟言:“适才宮中來人,言聖上開恩,數日後允青鸾小住吾府。”
茜月心下微沉,未及反應,徐婉甯已急詢:“皇表妹将至?此舉似有違宮規?”
宮中律例嚴苛,未嫁公主不可輕易離宮。前次老夫人壽辰,青鸾得聖上特許賀壽,然因疾未能成行。此次小住,更顯不合常例。
老夫人察孫媳之惑,笑解:“三月即青鸾及笄之期,彼懇求聖上與皇後,允其歸母族小住,以表孝心。聖上與皇後感其誠,故允之。”
徐婉甯應聲:“原來如此。”
然語中無甚熱忱。
老夫人正興濃,未留意長孫媳情緒,續言:“聖上定青鸾初十抵府,公主居停非小事,此事便交予爾等二人籌辦。”
正部署間,三姑娘亦被召至,入門即問:“午時方離祖母處,正欲外出,又被召回,何事緊急?”
見二嫂在側,三姑娘疑問道:“祖母召我等,有何要事?”
老夫人笑答:“正與爾嫂嫂言,初十爾皇表姐将來訪。”
未待老夫人言畢,三姑娘杏眼微瞋,冷言:“她來作甚?”
老夫人耐心複述,末了叮咛:“祖母知爾與她不睦,然她是客,此行難得,爾萬事須忍讓。”
三姑娘冷哼:“她年長于我,應是她讓于我。”
老夫人微愠:“此女越大越不明事理。”轉而對二孫媳言:“青鸾居所,爾等細辦。她曾數度來訪,府中熟絡,選幾處佳所,繪圖呈上,吾明日送入宮,由她自選。”
老夫人歎曰:“長這麼大未嘗久居吾側,此番定要使她住得惬意。”
茜月與徐婉甯自無異議,聆聽老夫人再三囑咐,終得釋放。
自聞青鸾将至,三姑娘面色陰郁,出安僖堂,不禁抱怨:“新年團聚之時,她又來添亂。”對二嫂言:“安排居所時,遠離我蘭雅軒為妙,其動辄啼哭,實難忍受。”
徐婉甯亦直言:“正月裡,願她勿在此哭泣,以免不吉。”
茜月靜立一旁,傾聽二人牢騷。雖内心最不願其來,然此時心中所慮,乃是青鸾突訪之真正意圖:“難道僅為與母族相聚數日?恐怕另有圖謀。”
其實,所圖者,或為徐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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