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正處在最無憂無慮的年齡,聲音稚嫩,充滿希望,仿佛多搶一塊老師的外國巧克力就是世上最大的快樂。他褲兜裡揣着一張已經皺得不像樣的照片。有人留了它七八年還完好無損,可到他手裡七八天都存不住。他不擅長保留這些脆弱的物件,就像他不擅長應對那些柔軟的情感。地闆濕了。付一卓默不作聲拿起棒球帽,蓋到他頭上。李峋的忍耐力很強,所以他流眼淚,格外讓人心碎。李峋按住帽子,頭埋得越來越深。他想忍住的不止是眼淚,還有腦海中不斷閃現的,那段一去不回的金色年華。&ldo;我總是在做自己的事……&rdo;李峋聲音低啞,&ldo;我以為我走得很快,其實什麼都晚一步,等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我媽是這樣,李藍是,還有其他人,我永遠隻能得到一個自我安慰的結果。&rdo;李峋擡起頭,眼底發紅,咬牙道:&ldo;你知道麼,我在那家公司見到高見鴻和方志靖,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弄死他們倆,尤其是高見鴻!&rdo;&ldo;峋……&rdo;&ldo;可我始終想不到合适的辦法,&rdo;李峋搖頭,&ldo;我知道他有理由恨我。&rdo;褲兜裡那張照片上,也有高見鴻的一角身影。&ldo;他曾經很信任我,&rdo;李峋淡淡道,&ldo;他們都曾很信任我。高見鴻剛開始并不想跟我幹,是朱韻費很大力氣拉他來的。但我從來沒關注他們之間是怎麼溝通的,說實話我不在乎。&rdo;說到這,李峋笑了。&ldo;任迪說得對,我是個混蛋。&rdo;&ldo;我不同意。&rdo;付一卓皺眉道,&ldo;你确實一意孤行,也犯了錯,但事情發生都是有原因的,單純怪罪一個人不公平。&rdo;&ldo;不過這都無所謂了。&rdo;李峋起身,高大的身材時生出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他目視前方,聲音冷漠陰狠。&ldo;我不管他們怎麼恨我,該是我的東西一件也不能少,那家公司不能有姓方的在。&rdo;付一卓說:&ldo;你打算怎麼做?&rdo;&ldo;讓他滾。&rdo;&ldo;他會滾嗎?&rdo;&ldo;不會沒關系,&rdo;李峋瞥了付一卓一眼。&ldo;我可以教他。&rdo;這一眼,一切都回來了。付一卓坐在小馬紮上,像個小學生一樣維持着仰視的姿态。昨天任迪給他打電話,破口大罵了一個多小時,這對極少打電話的任迪來說十分難得。付一卓紳士風度,不管任迪再怎麼罵,他都好聲好氣地哄着,他一直在對任迪說,李峋不可能會變。時間會磨平一些人的棱角,也會淬煉一些人的靈魂。付一卓舒心地往後面的大鏡子上一靠,望着天棚感歎:&ldo;六年,一晃就過來了。哎,你看哥這些年是不是完全沒變化,還是那麼帥?&rdo;李峋沒理他,低頭點了一支煙,付一卓瞬間踹了他一腳。&ldo;教室禁煙!&rdo;屋裡還有兩三個小朋友在玩耍,李峋不耐煩收起。付一卓好心規勸,&ldo;你少抽一點吧,對身體不好,你看弟妹都戒煙了,人還是要多聽勸。&rdo;一陣玄妙的沉默。付一卓對上李峋的眼神,感覺氣氛不太對勁。&ldo;那個,峋,弟妹那邊‐‐&rdo;&ldo;我回去了。&rdo;沒等付一卓說完,李峋開口打斷。付一卓震驚,&ldo;這麼早?&rdo;&ldo;有事。&rdo;&ldo;你才出來幾天?&rdo;付一卓皺眉,&ldo;你怎麼總有事?&rdo;李峋頭也不回走到門口,付一卓趕緊追上他,李峋推開門,外面夜色已深。付一卓道:&ldo;都這個時間了啊,是時候去找下弟妹了。&rdo;&ldo;……&rdo;&ldo;去嗎?我開車送你。&rdo;李峋沉聲,&ldo;别跟我提她,我沒功夫想她。&rdo;&ldo;等你有功夫想的時候就晚了。&rdo;付一卓借着濃深的夜色,刻意忽略了李峋眼神中的警告,語重心長說:&ldo;峋,你看你又任性了。&rdo;李峋危險地眯起眼睛。付一卓問:&ldo;你就不想知道弟妹身邊那個男的是誰?&rdo;&ldo;不想。&rdo;付一卓欠欠地說:&ldo;你不想我也要告訴你。&rdo;李峋狠狠咬牙,大步離開院子。付一卓在後面寸步不離。李峋身高腿長,付一卓更高更長,追起來輕輕松松,還有聊天的閑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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