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不安的目光投向北條管家,她在一旁笑,擺手說道:“呐呐,一定是因為春草小姐太漂亮了,你看秀一郎少爺都看呆了呢!”
“北條管家,你在開玩笑吧。”勾引日本和尚犯下色戒,可是會遭天譴的!
久恒秀智微微一笑,“北條小姐說的是實話。穿着浴衣的春草小姐,的确是讓我一眼驚豔了。”春草一怔,迅速便紅了臉。
他繼續說道:“這大概便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人靠衣妝吧。”
衣?妝?
她的臉色一僵,他這究竟是褒是貶?
他的目光轉向北條管家,“北條小姐,她還缺一雙草履。”
(注:浴衣(ゆかた)為和服的一種,是以綿為材質的簡化版和服。[3]浴衣因材質輕便而令穿著者容易感到涼快,但它與其他日本傳統衣着基本上相似,有着直線的縫接與寬闊的衣袖。
草履(ぞり)通常由布、皮及玻璃等材料制成,男女子皆可穿。與木屐一樣男子的會較為樸實而女子的會較為花巧。另外,草履跟木屐是不一樣的。男子的木屐(下駄、げた)一般較為樸素,大部分都是淡黃色,沒有任何裝飾花紋;而女子的則變化很大,五顔六色,并且大多有雕刻上不同的花紋。木屐通常以木制成,現今多與浴衣同穿。)
Chapter8
春草喜歡熱鬧,小時候猶為喜歡跟着大人去市集逛重九節的菊花花市。老池在右邊,母親在左邊,中間就小小的她。那時候,她還是八九歲吧。半路上母親在一個賣花擔子前停下,驚奇地叫起來:“哎!居然有玉蘭花!”
老池也笑,“沒想到這裡居然有這種小玉蘭。”
擔子上擺放着幾束花枝,綠葉裡躺着一串串白花,潔白芬芳,跟春草當時見過的碗口大的玉蘭花都不一樣。它們很秀氣,花瓣細長白皙,香氣更加淡雅綿密。
春草指着那花很堅定地糾正他們的誤會,“這不是玉蘭花。我見過阿桂哥哥家的玉蘭花,它不是這樣子的。”
街口的那個阿桂哥哥,他們家的小院裡栽了一棵很高大的玉蘭樹,開花的時候滿樹桠都是粉紅色碗口大的花朵。
“爸爸媽媽你們認錯了,玉蘭花不是這個樣子的!”春草一直以為那是個誤會。
年輕夫婦倆相視而笑。老池摸着她的頭,解釋道:“草囡,玉蘭花是有很多種樣子的。阿桂家的那個是一種樣子,我們現在看到的又是一種樣子。”
理解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還是很費事。
母親塞了串玉蘭花到她手中,笑得眉眼彎彎,問:“草囡,香不香?”
她點了點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說:“香!”她撒嬌地扯着母親的手指搖晃。
老池說:“買多幾串吧,用清水養着還可以開三兩天。”
母親拈着串白花淡笑,點頭說了好。那時候幾條街的白菊紅菊黃菊璀璨,卻全沒能入一家三口的眼。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塊寶,那時候老池在,母親也還在,而春草的幸福真的就是完滿的。
後來某年春天阿桂哥哥還兜了一塑料袋的落花給她,說草囡你拿了我的玉蘭花打算怎麼感謝我啊?春草讷讷得說不出話來,告訴他自己要這些玉蘭花是因為母親想要不是她自己想要。
當時母親看到花攤子上賣的小玉蘭時那種又驚又喜,讓她印象深刻。
阿桂哥哥彎着腰問她:草囡,你媽媽的身體好點了麼?
春草搖頭:媽媽好像很不好。白白的臉,眉心皺在一塊了,便像是包子上那一圈的皺褶。
他揉了揉她頭頂:别擔心,會慢慢好起來的。
真的麼?她仰着臉看他。
真的。他點頭。
春草笑了笑,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隻是不安害怕也算是暫時被鄰居家的大哥哥安慰下來。老池說母親病得很嚴重了,哪裡也去不了。那段時日母親總是躺在床頭望窗外的天空,表情安靜淡然。窗前的七裡香高過人頭,已經開出了攢攢白花,白得跟她的臉色一樣,都很好看,隻是一個會香,一個不會。
他推了推書卷氣十足的眼鏡,重又問回剛才那個問題:草囡你拿了我的玉蘭花,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啊?自顧思量一番,笑了:長大後給我當新娘子,好不?
其時春草已經十一二歲,雖然還是懵懵懂懂,可也明白給别人當新娘子是什麼意義,一時紅了紅臉,然後抱着裝花的袋子,鄭重其事地點頭:好,等草囡長大了,阿桂哥哥你要騎竹馬來娶我。
他隻是笑,揉着她的頭發。好,我等草囡長大,到時騎着竹馬來娶你。
春草記得他的眼,在濕潤的南風裡黑黑亮亮的,像深夜裡石闆橋下泛着幽藍的流水。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冬日甜餅 穿越水浒的醫者 混入龍族當團寵[星際] 小福星她在現代爆紅了 白晝灰燼 迷醉情人夜 大師兄掏出了九齒釘耙[穿書] 迷境 小霸王 這縣衙深藏不露 夜夜撩人心 鳳逆天下:邪帝的絕色寵妃 白月光隻想暴富[穿書] 失憶後懷了情敵的崽 江湖三句半 語笑不嫣然 跌進你心窩 重回九零好時光 齊總我不嫌棄你+番外 帶着國舅寫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