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的臉煞時紅了,吸吸鼻子,拉高棉被。
久恒秀智收回了手,起身出去。
“你先去洗個澡。”
卧室的門阖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久恒秀智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取了量杯往瓷碗裡倒清酒。清透淡白的酒液自綠色的瓷瓶裡流出來,慢慢地水線上升到了180毫升那裡,然後放進微波爐裡加熱一分半鐘。九十秒鐘後,他打開微波爐,有醇香的白霧撲面而來,水汽微熱。往加熱過的清酒裡打了一個雞蛋,蛋清裡包裹着明黃的蛋黃在酒裡沉浮不定,清與黃都分明得很,但拿筷子細細攪拌過後,便均勻開來。再把小鐵鍋架上電磁爐,調了小火慢慢地熬。
春草洗漱過穿回自己的衣服,開門出來,聞到一室滿溢的酒香。清酒的味道,在她腦海中還有些印象。清淡的甜裡含着些輕微的辛辣,入口溫醇,唇齒缭香,後勁卻極強。夏日祭那夜,她便是因這酒醉了,差點就……
春草一恍神,廚房裡他已經嗒一聲熄了火,不多時走了出來,手上握着一大玻璃杯的黃色液體。酒香随着他走近而濃重起來,熏得她有些醉意微曛的錯覺。隔着杯中騰起的煙霧渺渺,他微彎了黑眸,與她說:“春草,先把這個喝了。”
她皺了皺眉,問:“……這是什麼?”
“雞蛋酒。”春草迷惑了下,“雞蛋做的酒?就跟……蛋米酒一樣的麼?”
他反問她,“蛋米酒是什麼?”
她也問他,“雞蛋酒是什麼?”
久恒秀智笑了,“春草,先趁熱喝了它。功效就跟你們的姜湯一樣的。”
“噢。”春草點了下頭,雙手攏了那杯子小口小口啜着。還剩下大半杯時整個小腹都漲滿了,結果他說一滴也不能剩,态度溫和卻不容拒絕的語氣,讓她隻好乖乖地把一大杯全灌進肚子裡。末了,還抱着微熱的杯子打了個飽嗝。
隻有兩個人的公寓很安靜,顯得這一個嗝特别清亮。春草掩住嘴,臉紅了臉。他說:“春草的嗝也是特别清亮,有你的特色。”她的臉更加紅,扭過臉默默不語。他似乎還在笑,自她手裡接過杯子,擡手摸摸她的頭頂,說:“等我一下。我洗好杯子帶你出去吃晚餐。”
他轉身進去廚房。
春草深吸口氣,走到落地窗前。
天色極晚了,站在第十九層樓往窗外看下去,是滿城的霓虹與積雪,還有萬家的燈火。這是個繁華的城市,這也是個寂寞的城市。
寂寞或許是本不存在于這個城市的東西,但它确實地活在每個人心裡,有時安靜地匍匐着,有時如猛虎伺機,随時準備跳出來狠狠咬傷。因為寂寞,所以每個人都在尋找着一份可以依靠的溫暖。
春草的手指點在結了雪花的玻璃上,慢慢地滑。久恒秀智洗好了杯子出來,看到她趴在窗上,呼喚一頓,而後大步大步地走過來。春草怔了怔,沒有掙紮,就這麼任他從後面抱住了她。
這付胸膛暫時還是溫暖的,且便讓她倚靠一會。小小的一會,可以是短短的一秒鐘,一分鐘,一個小時……但不能更長了。
“春草……”他伏在她肩上,低低地呢喃她的名字,語氣親昵得如相識多年的情人。
春草的身體僵了一僵。
這也是種錯覺。
歎了口氣,說道:“久恒君……我們……”
突然就不知道要叫他什麼好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都已經做過,再稱什麼‘久恒君’或是‘春草小姐’,更顯得别扭。但這種關系的親密帶來的稱呼上的跨越,春草還是有些不習慣。那個會叫她‘春草小姐’的彬彬有禮的男人,有一天突然就這樣進入了她的生命裡,無論是在感情還是在生活上。
似乎是這樣的。
一切都突如其來。
春草知道他的心思敏銳如厮,應該會察覺她的無所适從。所以她等待着他開口,她沒有選擇權,她沒有主動權。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興至所至的床事過後,該開始一段感情嘗試着交往,抑或是就些分道揚镳老死不相往來,那決定權都在于男方。女人其實從來都是弱者,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若要勉強一個男人去愛她,還不如轉身各奔前途。
勉強不得過活,感情莫能強求。
“久恒君,我不需要你負什麼責任。隻是……各取所需而已。”春草低低說出這麼一句,立時便感覺到抱住自己的那付身體僵硬了。噴在她耳後的氣息有些急促,腰間的手臂一寸一寸收緊,就像那次在日本時大街上偶遇他前未婚妻時一樣。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他的氣息又安定下來,慢慢松開了手臂,直起腰來,把她隔在了自己跟落地窗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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