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陸已經被吵醒坐起來了,他的頭發是半長不長的模樣,這會便亂七八糟地豎着。
陶承柏撚着兩指将鄭陸的下巴挑起來,随意地掃了一眼,“不腫了,裡面還疼不疼了?”
鄭陸垂着眼睛,還有點沒睡醒的迷瞪,隻是條件反she一般地擡手把陶承柏的爪子拍掉,隻覺得喉嚨gān澀:“渴死了,去弄點喝的來。”
陶承柏光着膀子跑到樓下,開冰箱抱出半個沙瓤西瓜,拿一個特大号調羹插進去攪了幾下,先挖一勺進嘴裡,一邊吃一邊單手擰開了糖罐子,又挖了兩大匙綿糖進去。
兩人坐在chuáng沿上,頭頂着頭,陶承柏執勺,三下五除二合力把半個大西瓜吃完,其間陶承柏提了一句:什麼時候也去接台車回來,沒車不方便。
吃完了兩人又上下一通收拾,這才齊齊出了門。
錦繡縣,地面說大不算大,經濟說繁榮可也遠沒有沿海城市那麼發達,從老城到新城,裡外三環,八十碼的車速隻要兩三個小時就能兜上一圈。但就是這麼個不大不小的縣城卻有着幾千輛的黑車。
所謂黑車當然就是那種沒有營運資格卻非要載客賺錢的私家車。
說到姚玉東的職位在jiāo通部門裡真的很小,就是個出租辦的主任,不過這位置跟無數黑車挂鈎無疑是個肥差,并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
今天禮拜五,明後天相關部門公休沒有人處理事情,被抓到的車拖到停車場按天收費,就算有關系的至少也要等到禮拜一才能jiāo了錢放出來,至于罰款,罰多少,這就要看情況酌情處理了。
周末的時候你要是到jiāo警大隊的停車場去看一眼保準能吓上一大跳,不知道的還以為全錦繡的黑車都他媽的在這裡集合了呢。所以說禮拜五實在是個釣車的大好時機。
這個時候太陽考了一天了也實在是累得沒勁了,暑氣終于下去了一點,預報今天有雷陣雨,不過這天氣現在看來實在是沒有一點要下的預兆。
還沒到吃飯的時間,鄭陸和陶承柏便人手一支雪糕很有些無聊地歪在汽車後座上扯閑篇打發時間。姚玉東仍是穿着白色的棉背心,在駕駛座相對窄小的空間裡,艱難地翹着一個并不怎麼标準的二郎腿。後背直直地靠在椅背上,眼睛不錯一下地盯着老遠處的一台私家車。
鄭陸想橫着躺下,便用腳丫子踢陶承柏,想把人趕到前面去坐。陶承柏不樂意,他便直直躺下把腳伸到陶承柏肩膀上。鄭陸自然是不必擔心陶承柏跟他生氣翻臉的,陶承柏比他大一歲,從小就寵他,疼他跟疼兒子似的,最近這二年更是疼得變了态了。
“媽的。”姚玉東忽然一揚手沖自己大腿狠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怎麼拍出來那麼大動靜的。“這個627真他媽的成jīng了。今天我非釣着他不可,釣着了非狠罰他一把不可。”姚玉東倒是想自己上去釣呢,可惜全錦繡的黑車主沒幾個不認識他的。
姚玉東撒完了氣挺直的背也跟着塌下去了,搖下了車窗戶,遠遠地沖外面的那個托擺了擺手。這是第三個人了,這個627不好釣。再過一會說不定要挪地方了。
鄭陸笑着踢了踢陶承柏:“你去替東哥釣去。”陶承柏斜睃了鄭陸一眼,把鄭陸的腿從肩膀上颠下來,攏到懷裡。鄭陸不依不饒地又在他肚子上踢了兩下以後,他就真的推開車門出去了。
陶承柏直奔627去了,走到跟前卻轉進了旁邊一家小小的冰沙店。買了一份西瓜番茄大杯冰沙,這是鄭陸愛吃的口味。
出來以後也不直接上車,站在車窗前一邊吃一邊問價。司機是個年輕人,容長臉,鼻子上還架着一副眼鏡。
“走嗎?”
“到哪?”
“綠波làng。”綠波làng是分金亭大酒店旁邊一家洗浴城。
“20.”
“太貴了,便宜點。”
“20塊沒多要,現在油價那麼貴。”
“我是學生沒錢。便宜點。”
容長臉偏着頭仔細看了一眼陶承柏,已經确定他不是釣車的了。最近打黑打得緊,他一向小心,而且今天是星期五。隻要是直接拉門坐進來說了地方在他要了很高的價格也完全不還口的人他就認定是來釣車的,而且托全喜歡坐後座,他一律拒絕。
“15”
“再便宜點。”
“不坐算。”
陶承柏見好就收,立刻拉開副駕的門坐進去了。從後視鏡裡遙遙地見街盡頭姚玉東那輛破普桑跟上來了。
結果自然是付錢的時候被姚玉東抓了個現行。
面對容長臉的瞪視,陶承柏便很有些不自在起來,隻好把瞪視全兜攏過來再原封不動地扔給鄭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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