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同時到達,但其實還是東厥人先到一步。隻不過半路上西厥大使趙子靈先瞧見了他們,立刻命所有人快馬加鞭,緊追在東厥隊伍後面,所以雙方幾乎是同時沖到了南華門門口。迎接使臣的官員都是禮部和四夷館的文官,哪裡見過東、西厥人這等縱馬飛揚的剽悍氣勢?一時都愣在原地。禮部尚書是個油滑老辣的,當初皇上将言子星憑空調來做禮部侍郎,尚書大人就知道這次迎接使臣的正角是這位皇上的心腹,自己隻是個旁角。他也樂得袖手旁觀。反正言子星做好了,是他禮部尚書教導有功;做不好,人是皇上指派的,也不是他的錯。這會兒眼見東、西厥人的使臣竟然同一時間到了,都虎視眈眈地想要先入城,老尚書立刻雙眼一閉,裝傻充愣了。言子星見這些人到了遙京的大門口,居然各個都不下馬,反而耀武揚威地都想先入城,已是暗中惱火,幹脆将禁衛軍調來。你們打啊,打啊。都打趴下了,我讓禁衛軍一個個把你們擡進去。言子星心裡壞壞地想著。不過他也知道這些使臣們打不起來,他們還沒膽嚣張到将遙京的大門口當戰場。那東厥使臣原本半路被西厥人追了上來,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到了南華門一看,明國準備的儀仗隻有一支,禮部的人又不說讓哪支隊伍先入城,心下更是不滿。剛才他就注意到明國這些官員裡,除了禮部尚書是最大的一品官員外,剩下的就是眼前這個青年做主。禮部尚書年紀一大把,又躲在後面裝傻充愣,圖昂也沒興趣去「欺負」一個老頭子,於是縱馬向言子星沖了過來,打算給他一個下馬威。誰知這年輕人動也不動,看著自己直沖過來,竟然還穩如泰山,不由心下也是佩服。「言大人,我們東厥使臣千裡迢迢從北原草原趕來,向明帝臣服,為何卻不讓我們進城去?莫非這就是明國的待客之道嗎?」言子星被他縱馬威脅,當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掃了一眼圖昂,淡淡地道:「貴使既然是來向我朝臣服的,就該明白我朝乃禮儀之邦,南華門是迎接各國來使的城門,所有使臣在此門前都當下馬行禮,以敬我朝威儀。下官見使臣大人在馬背上坐得舒服,還以為使臣大人是不想入城呢。」他這話一出,身後衆官紛紛點頭暗笑。圖昂做為使臣,自然知道明國的這個規矩,不由臉上一紅,強辯道:「我們東厥人生於馬背,長於馬背,騎馬便如貴國人用兩條腿走路一般尋常,難道你們是想讓我們下馬走到使館嗎?」這話有挑釁的意味,衆位官員已是沈下臉色。言子星嗤地一笑,雖然臉色嚴肅,但眼神裡卻有掩不住的輕蔑,輕笑道:「原來貴國人都長著馬腿。既然如此,就請貴使帶人騎馬入城。進城之後,我大明也不會強人所難,貴使們不論是上街進店,還是洗澡如廁,都可騎馬進行。我們大明絕不會讓人砍斷你們的馬腿的。」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大笑。京畿禦侍上卿帶領的禁衛軍們更是笑聲嘹亮。言子星這邊諷刺東厥大使圖昂,西厥那邊的使臣趙子靈卻回頭與身後一人嘀咕了幾句,然後翻身下馬,走到言子星面前,抖抖衣袖,行了個明國之禮。他恭敬地道:「言大人,我們西厥一向仰慕貴國文化,深受貴國禮儀教誨的熏陶,今日之事是我們一時情急疏忽了,還請言大人與禮部各位大人見諒。我們西厥使臣願意下馬行禮,按照貴國規矩入城。」趙子靈這話一出,圖昂原本惱羞成怒的臉色立刻變了。言子星臉色一整,笑咪咪地,整個人都彷佛北風轉南風了,和煦地道:「趙大人既然這麽說,那咱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下官這就去請示尚書大人,時候不早,咱們還是趕緊入城要緊。」「等等。」圖昂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面子了,立刻粗聲道:「我們東厥也願意下馬入城,還請言大人讓我們先入城。」說著跳下馬背,沖後面招呼一聲,東厥衆人全都下了馬。這時西厥使隊裡有一人見狀,立刻随著東厥人的動作下了馬,其餘衆人紛紛跟随,倒不用趙子靈招呼。言子星被趙子靈和圖昂等人擋住視線,沒有看清前面的形勢,隻是見東、西厥人幾乎是同時都跳下了馬背。這下子又回到了老問題上:讓哪一支先進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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