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我們去涿郡。”
“好。”
那夜之後,因為在屋頂吹風脫了袍子,李辭染了風寒,第二日真的上不成早朝,江可芙什麼事沒有,還把那夜忘了個幹淨,隻說飲酒當真誤事,頭疼得厲害。
不過忘了也好,事後李辭憶起屋頂上的言語與心境,隻覺得,江可芙實屬不易,但是自己心裡清楚就好,若讓她想起他哄了她半宿,怕不是又要搞幺蛾子,興許還得叫嚣什麼“圖謀不軌”了。
千門庭燎照樓台,總為年光急急催。
日月轉換的快,入了臘月,煮了八寶飯,蒸了年糕,煮過粽子,紅紙入了庫房,燈籠挂在廊下,仿若剛剛備上歲末元日應用之物,轉眼間,除夕已至。
之前已在金陵過過一個年,但在江府江可芙不用費心,此番自己做起女主人來,多少有些手忙腳亂,幸而還有管家與秦氏,倒也勉勉強強。每日忙完一圈下來,坐在卧房裡細數金陵與涿郡歲末規矩的不同之處,李辭有時得閑,竟也有心與她解釋這些風俗。
點頭記下時,江可芙總覺得,揍完楚先那夜之後,二人關系比之前緩和許多。以前雖也算平和,但中間總似扭着一股勁兒,仿佛言語上有一點兒不合都能起沖突。現在卻是,李辭這人,單方面的有些奇怪。
江可芙把這理解為李辭大概也與楚先有仇,自己的“仗義出手”恰好滿足了李辭想尋仇的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自然就對自己态度有所轉變。
夜幕将至,街上已燈火通明,禁宮中與往年一般,辦了除夕宴。
對生辰宴的事故,江可芙有些在意,加之臨出宮時太子妃一番話意味不明,她就不大想進宮蹚渾水,至少大過年的,和一群不相識的人一處坐着笑得臉僵,屬實沒什麼意思。左思右想,索性借口自己也染了風寒,叫李辭一人進宮去了。
“王妃當真不去嗎?奴婢瞧王爺隻身一人也不帶個小厮,若是宴上醉個酒……”
送走李辭,轉身回卧房,江可芙正尋思要不要換了衣服出去溜一圈,青苑跟在身側,躊躇着開口。
“也是,我記得之前還帶個侍衛,好像叫,宿衍?這幾日倒不見影。若真飲多了酒出宮再倒在路邊,大除夕的,想也不好被人瞧見。不過白日裡都說了,許了他們假,再差使人,倒有點兒出爾反爾了。”
不過随口一句,順着青苑說了,江可芙倒覺的李辭還不至于不靠譜成那樣兒,話音一落,身側婢女卻有些急切的開了口。
“奴婢願去。”
有些奇怪的瞥她一眼,江可芙不明所以。
“不必了,都許了你們假,與我回了卧房收針線,你和柳莺她們一道回房歇着去就行了。這幾月,你們也辛苦了。”
“替主子分憂是應當的。奴婢還是擔心,王爺那邊出什麼差錯,屆時王妃心裡也難過。您就許奴婢跟着吧,王爺也未乘馬車,奴婢腳程快,還趕得上,再喚旁人,許來不及了。”
停下立住,青苑向江可芙福身,似乎真替他們着想,擔憂出了岔子。
不過一個帶不帶随侍的小事,江可芙也犯不着糾結,看青苑懇切,就點頭允了,瞧天色漸暗,叮囑一句小心些,少女就已經急匆匆出去,留給她一個背影。
一盞茶功夫後。
一個紅色身影攀上昱王府後院的牆頭,也麻利的出了府。
鐘秀河畔,有人在放煙火。
紛紛燦爛如星隕,霍霍喧逐似火攻。朵朵絢麗在夜幕裡留下片刻的色彩與光明。江可芙離府至此,聽聞煙火在天際綻開的炸裂聲響,停下駐足觀看,身後幾個孩童手持火熜,嬉鬧着似乎是要來河畔寬敞地界燃爆竹,此時也停下擡頭,驚歎那些在夜空停留片刻的美麗。
街上沒什麼行人,零星幾個,也行色匆匆的趕着那頓團圓的晚膳,待那煙火熄了,江可芙又瞧了一會兒幾個孩子點祈天燈,便繼續在街上漫步。
慈恩街難得少人,雖仍有鋪面點着燈火。遠處是皇城大門,禁宮上空,也有煙火綻開,一陣炸開聲響後散落在夜幕的點點光,映得腳下石磚忽明忽暗。
摸摸荷包,也買了一盞祈天燈,随便在街邊找個已打烊的鋪子,江可芙順勢坐在了門前石階上。對頭的鋪子似乎很遠,原來冷清的慈恩街是這般寬。不過,若在高高的城樓上,定能瞧見萬家燈火,此情此景,是比喧鬧,是更顯安穩祥和的國泰民安。不知道邊關,是不是,也這般和樂圓滿。
垂眸,輕輕撐開疊起的燈紙,江可芙一掏懷裡,才發現未帶火石。适才那家鋪子,自她買了燈就關上歸家去了,也無處去借。舉着那燈,江可芙有些發愁。正自思索,不若瞧這街還過不過人,攔路人借個火,四下張望,半晌,遠遠瞅見街角陰影裡竟真被她等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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