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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頁(第1頁)

小夭急急地說:&ldo;可娘說過四百年來不是你一個人,爹一直陪着你。&rdo;&ldo;我為了挽救軒轅,喚醒了身體内的太陽之力,太陽之力太龐大,縱然神族也無法承受,我的神智喪失,變成了一個沒有心智的魔,所過之處,一切成灰,你爹爹為了救我,用自己的心換去了我被太陽之力毀滅的心。我答應過他&lso;藤生樹死纏到死,藤死樹生死也纏&rso;,本想随他而去,可他要我活下去,他說&lso;我自己無父無母,不想我的女兒再無父無母,自小夭出生,我沒有盡一天父親的責任,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到的事情,就是讓她的母親活着,讓她有機會知道她的父親和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讓她不必終身活在恥ru中&rso;。&rdo;阿珩扶着桃樹,站了起來,對小夭說:&ldo;小夭,你的父親一生無愧天地,無愧有恩于他的炎帝和神農,他臨死前唯一不能放下的就是你,唯一遺憾的就是一輩子沒聽到你叫他一聲爹!他叮囑我說&lso;你幫我親口告訴小夭,我很愛她。告訴她,她的父親和母親沒有做任何苟且的事,讓她不要為我們羞恥&rso;。&rdo;小夭淚如雨下,哀泣不成聲。阿珩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一手指着桃林:&ldo;你爹爹的心在我的體内,你爹爹的身體化作了桃林。小夭,他一直陪着我,在等你來。&rdo;小夭仰頭看着漫天桃花,绯紅的花瓣,紛紛揚揚,飄飄灑灑地墜落,拂着她的臉頰,落在她的肩頭,萦繞着她的身子,那麼溫柔,那麼溫暖,就像是爹爹的懷抱。小夭淚若泉湧,沖着桃花林大叫:&ldo;爹!爹!爹……我是你的女兒小夭,你聽到了沒有?爹!爹……&rdo;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桃林内回蕩,好似有狂風驟起,桃林簌簌而顫,漫天漫地都是桃花在飛舞。小夭哭着問阿珩:&ldo;娘,爹是不是聽到了?&rdo;阿珩捂着心口,感受胸腔内的心跳,微笑着說:&ldo;小夭,娘要走了。&rdo;&ldo;走?不,不,娘,你随我回去,我能治好你……&rdo;阿珩向着小夭走來,面容漸漸清晰。在绯紅的流光中,小夭看見了娘,她的頭上沒有一根頭發,面容幹枯扭曲,醜陋到令人心驚膽寒。阿珩也終于看清楚了小夭,她微笑着說:&ldo;你的眼睛和你爹爹一模一樣!你爹爹沒有說錯,看到你時,一切的痛苦等待都值得!小夭,娘明白你舍不得娘走,可娘真的好累,如今你已長大,有了情郎,還有颛顼照顧你,娘可以放心離開,和你爹爹團聚了。&rdo;小夭心如刀割,卻知道對娘而言,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娘已經為了她,在這千裡荒漠中,痛苦地等待了四百年。阿珩終于走到了小夭的面前,在漫天飛舞的桃花中,阿珩伸手,把小夭緊緊地摟在了懷裡。以死亡為結束的擁抱,世間最深沉,最喜悅的歎息:&ldo;蚩尤,小夭!我們一家終于團聚了!&rdo;為了能讓妻子和女兒有這個擁抱,所有的桃林灰飛煙滅,消失不見。阿珩的身體也在慢慢地消散。小夭用力去握:&ldo;娘!娘……&rdo;卻如同握住了一把流沙,怎麼握都握不住。阿珩微笑着輕輕吻了一下小夭額上的桃花胎記,小夭眼睜睜地看着母親的身體化作了綠色的流光,随着紅色的桃花瓣飛舞蹁跹。在漫天飄舞的流光中,小夭好似看到了,一襲紅袍的爹和一襲青衣的娘并肩而立,爹爹是她記憶中的魁梧矯健,娘親是沒有毀容前的娴雅清理,他們相依相偎,笑看着她。小夭向着他們跑去,伸出雙手,想拉住他們:&ldo;爹、娘!爹、娘,不要離開我……&rdo;爹娘漸漸遠去,桃花瓣融化,流光消失,一切都煙消雲散,沒有了桃花林,沒有了炙熱的荒漠,沒有了橙紅的天。小夭呆呆的站着,很久後,她茫然地回頭:&ldo;我爹和我娘走了。&rdo;俊帝竟然已是滿頭白發,眼角有淚滑落。小夭正要細看,轟隆隆的驚雷響起,傾盆大雨突然而至,霎時間,每個人都是滿臉的水珠。有情終伴青山老赤水之上,一艘刻着高辛青龍部徽印的商船平穩的行駛着。船艙内,一頭白發的俊帝靠在榻上休息,蓐收和璟站在一旁,小夭坐在榻側,将一碗湯藥奉給俊帝。俊帝喝完後,對小夭冷淡地說:&ldo;我幫你取出駐顔花後,你們就下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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