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仙人掌也會開花。當沈牧一大早給房間裡的植物澆水時,不禁有了這個驚人的發現。“喲,小黃花。”秦深路過時伸手戳了下。“别弄死了。”沈牧說:“還記得咱倆在街邊從個老頭手裡買下它吧?當時盆都摔破了,說明它在感激我們,這是個好兆頭。”走到落地鏡前打領帶的秦深無語:“……怎麼還迷信起來了?”沈牧說:“有時候依靠道理活不下去,就隻能信命,多做好事肯定會有好報,不對嗎?”秦深非常了解自己所愛的人,不禁微笑:“這話裡有話啊,說吧,想做什麼好事?”“那個刺傷我的嫌疑犯不是死了嗎……據說他是為了等着做手術的孩子,才選擇铤而走險的。”沈牧歎息:“錢是從你媽媽的境外賬戶打過去,因為她不承認,已經追回凍結了。”“……喂。”秦深反對:“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可那個孩子沒别的親人,如果就這樣耽誤死掉,不是很可憐嗎?”沈牧說:“我打聽過了,手術費幾十萬,對我們來說不多也不少,可以救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也可以為你積德。”“别扯上我好不好?”秦深嫌棄。沈牧側頭繼續澆花,溫馨的房間裡頓時隻剩下沉默。秦深拒絕計較無謂的小事,更怕他不開心,立刻翻出支票本匆匆寫下五十萬的額度:“真是怕了你了,任你處置吧,隻是資金動到的話我媽肯定會多問的,你記得推在我身上。”沈牧把這筆錢捏在手裡,美麗的眼睛裡泛出感激的光彩。“好了,今天來外賓我必須要到場,晚上見。”秦深低頭親了他的面頰,轉而就拿着車鑰匙匆匆跑出家門。沈牧放下澆水壺,苦笑轉瞬即逝。——時間一天一天過,案子一點一點推。很多失落多年的證據緩緩歸位,才證明警方并非沒有能力偵查,隻是要看願不願意發力。畢竟國家機器運作起來,再肥的螳螂也不可能擋住車。秦深收到法院通知那個傍晚,沈記牛河擺出豐盛的美食,大家歡騰不止。有陣子沒添亂的沈歌笑嘻嘻的,端起啤酒說:“哥哥,秦深,恭喜你們了,我相信夏隊長提供的證據十分有力、結果肯定是咱們想要的。”“身為老師還這麼盲目迷信,我真擔心我兒子的幼教質量。”齊磊不禁冷淡評價。“我說的是事實!”沈歌不服:“那你說你貢獻什麼啦,難道比夏實本事大嗎?”“我沒必要和一個童心未泯的人打報告。”齊磊回答。秦深把杯裡的酒幹掉:“好了,你們倆怎麼還掐起來了,别壞氣氛成不成?”“哦。”沈歌這才乖乖喝酒。始終沒講話的沈牧朝着他們微笑,臉上浮着久違的光彩。正說話的功夫,門外陸陸續續來了撥人。陳勝趕忙出去阻止:“抱歉今天不營業——诶,許小姐是你啊?”“怎麼不營業啦?我還特地帶朋友來呢。”許桐依然笑得陽光燦爛。自從她知道沈牧在這裡開店後,的确三不五時帶來客人,還熱情的邀請他一起去登山活動。隻可惜現在的店老闆實在無心玩樂。“沒事兒,再開一桌吧,看看他們要點什麼。”沈牧起身說。“好,許小姐這邊請。”陳勝招呼起來。“抱歉,今天朋友聚會。”沈牧親手給許桐他們拿了幾罐可樂:“送的。”“沈帥哥,我發現你的朋友全都很帥诶。”許桐眨眨眼,朝秦深那桌擡起雙手熱情打招呼。秦深勉強微笑,算是對陌生異性最大的禮貌。——酒過三巡、月上枝頭方才散場。還算清醒的沈牧叫齊磊和弟弟把喝大了的秦深送回家,自己又回頭陪着夥計們打掃狼藉戰場。仍舊吃着炒菜聊天的許桐見狀靠近,一屁股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問:“你要打官司啊?”“嗯?”沈牧茫然擡頭。許桐笑:“不好意思,剛才偷聽到的。”“算是吧,幾句話說不清楚。”沈牧不想對陌生人八卦,更何況談及切膚之痛。“不管怎麼樣祝你順利啦,你很讨厭我嗎?”許桐追問。沈牧把垃圾裝好,直起腰來:“當然沒有,是覺得我不夠熱情?可能年紀大了,性格就是如此。”許桐依然露着笑容:“做人還是開心點好,我覺得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特别親密。”沈牧點頭:“他是好人。”“好不好誰知道呢?看起來像個有錢少爺。”許桐眨眼。“也還好吧,都幾歲了,還少爺呢?”沈牧這般含糊其辭地說着,便拎着垃圾走出去。許桐望着沈牧的背影,眉宇間微妙一動,又恢複了甜甜的表情。——這些日子夏實真是忙到快要分裂,等到終于有點私人時間,才有空去醫院探望嫌疑人張宏達的女兒。小姑娘是肝癌晚期,狀況已經不容樂觀,但情緒保持的很好。夏實進門後朝她笑了笑,放下禮物問道:“身體怎麼樣了,你媽媽呢?”“隊長您來了啊。”小姑娘的母親于莉從走廊跟進來,手裡端着午飯,臉上并不見對警察的厭惡。”本想早點看看蕾蕾的,無奈事情太多。”夏實幫她升床擺桌闆。“您讓同事帶的禮物和錢我都收到了,我老公給國家添了那麼多麻煩,還招您這麼惦念。”于莉深深地歎了口氣。“……他也是為了你們才選擇錯誤的方式铤而走險。”夏實無奈道:“那筆去留不明的錢已經被凍結,這是國家規定,如果蕾蕾的醫藥費有問題的話,我……”“不用不用。”于莉趕快擺手:“其實……已經有好心人資助我閨女做手術了,現在正在等腎源。”“好心人?”夏實眨眼。于莉顯得很愧疚:“就是……被宏達弄傷的沈先生,他可真是好人呐。”夏實饒有興緻:“沈牧?”于莉點點頭:“他親自送錢來的,還探望過蕾蕾幾次。”“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擔心了。”夏實點頭,轉而道:“案子下周就開始審理了,雖然張宏達已經去世,但如果你想知道結果的話,也可以來旁聽。”于莉為難地望向女兒:“這哪走得開啊,我就不去了吧?”夏實沒有強求:“也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記得給我打電話。”——東山棄屍案并機場傷害案開庭當日,正好是十二月一日,離這一年過去僅僅剩下三十天的時間。沈牧和秦深兩個都是當事人,自然準時地到了法院,等着被法官傳上台。作為他們的代理律師,齊磊更是英氣勃發,表情嚴肅地在旁邊整理手中密密麻麻的資料。“你緊張嗎?”沈牧輕聲問。秦深搖搖頭、又點點頭。沈牧握住他的手,深深地喘了口氣,似是在心内默默祈禱。可他們還沒有更多交談的機會,就聽到法庭門口一陣喧鬧,回頭發現竟然是名年輕女子坐在輪椅上,被幾名法警陪同入内,旁邊還有幾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估計是美方代表。秦深萬分驚訝,情不自禁地站起來:“林恩……”被簇擁在衆人中間的女子失魂落魄、瘦到僅剩皮包骨頭,兩隻眼睛半點神采都不剩。她甚至沒有發現秦深在場。被沈牧拉住胳膊重新坐下後,秦深忍不住感慨道:“我怎麼……一點都不認識她了。”疑雲由于此案涉及跨國嫌疑人,已經成為媒體所關注的熱門事件,加之公安部正在推動中美之間司法合作,竟然在未詢問任何當事人的前提下開啟了網絡直播。沈牧靜靜地坐在席間,始終緊緊握着自己的手。這一幕他不知道盼了多長時間,就這樣恍然實現,實在有種不真實的激動難以按耐。異常憔悴的林恩被押送在被告席,眼神冷酷而無神,始終揪着腕上的手铐發呆。“被告人林恩,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與東山棄屍案的死者秦風橋是什麼關系?”法官用力拍了下醒木。“男女朋友。”林恩聲音低沉。法官問道:“在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你出庭作證親眼看到秦風橋與秦深大打出手、而後自己慌張逃走迷路,是真的嗎?”林恩沉默了下,擡頭說:“是。”“但是根據控方所供證據,秦深當夜被銀環蛇咬傷,已出現嚴重的中毒症狀,而他被發現的地方距離埋屍地點足有将近一公裡的距離,法醫認為秦深是不具備埋屍後獨自行動的能力的,請問,與屍體同時發掘出來的蛇屍是否與你有關?”法官扶着眼鏡認真詢問。林恩扭頭說:“無關,我很怕蛇。”法官看了看齊磊,同意他發問。齊磊立刻落落大方的提出新證據:“這是當日醫院體檢報告,秦深除身重蛇毒外,體内還殘餘安眠藥。”林恩的長相原本應當是很清秀的,此刻卻顯得扭曲:“這和我有什麼關系?”齊磊說:“負責治療秦深的急診主任醫師餘欣在案發不久後辭職消失,上個月才被警方重新從廣州尋到,我想她可以證明正是你的父親林正道賄賂威脅,才讓她帶走了我委托人的化驗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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