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你也想和我一起死在這兒嗎?!
徐正清沒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盡管旁邊就是鎮撫司的走狗,他仍舊大着膽,在詹盛言的耳邊對他說了句悄悄話:“别再被女人禍害了,這一次,讓女人來救你。”
女人的出現至少可以暫停那些早晚會使人送命的暴力,但這些遠遠不夠。那一座牢籠向來是有去無回,詹盛言一天沒有活生生地走出來,徐正清就一天不能夠安枕。于是,他再三地催促唐席。
圍繞在詹盛言身邊的那個小團體,所有的核心成員均已被引見給徐正清。與唐席結識後,徐正清就把販運武器的地下渠道全部交給了萬海會,而川貴一役,更使得唐席與他的交往變得光明正大,如每一隻錢袋子與其背後的權貴。關于唐席,徐正清知道他是富商,也是威勢足以與柳老爺子柳承宗抗衡的堂會首腦,但這樣一個人是怎樣與詹盛言結成了非比尋常的深厚關系,他一無所知。不過,徐正清向來不問。理由很簡單,假如他也暴露被捕,那麼他絕不會招認出自己本來就被排除在外的秘密。出于同樣的原因,盡管他知道唐席負責針對尉遲度的刺殺行動,但關于細節,他同樣一個字不過問,他隻追問:什麼時候?
唐席長籲短歎,徐正清這才頭一次聽說,原來在詹盛言入獄前就已開始找人策反尉遲律。而尉遲律本已接受了偷梁換柱的美夢,打算讓弟弟尉遲度成為那個被刺死的“替身”,而他自己則頂替死者成為“九千歲”,但詹盛言的突然被捕卻吓壞了尉遲律,“他媽的恨不得縮進自己那副被掏空的卵袋裡,再也不露頭了!”——這是唐席的原話。不過據唐席說來,他已另外拟定了一套方案,需要由徐正清助力,将尉遲度诓來參加百花宴。
“激他,說他太久沒公開露過面,有人造謠他病危,或者哄哄他,說他近一段太累了,一定要放松下,找些樂子……你了解他,找個口子入手,把他提溜來我地盤。”
徐正清搖搖頭,“他絕對不會來的,至多隻會派個替身。”
“我要的就是替身!”唐席輕敲了一下桌面,一錘定音。
徐正清想起詹盛言說的,速戰速決最好,能簡單就别複雜,但如果不得不複雜,就必須複雜到無以複加。
于是,按照唐席的部署,四月天百花宴,所有的棋子各就各位:冒牌的“尉遲度”、冒牌的“明泉”、冒牌的“祁六”……伴座的閣臣徐正清掏出了他的素白手絹。接下來又是足有一個喪期那樣長的等待,終于唐席表示,大業将成!尉遲律已再一次被說服,加入了刺殺尉遲度的陣營,用不了兩天,這一對閹人兄弟就會被對調身份,而新的九千歲将下發赦免安國公的诏令,并在時機成熟時歸政于青年皇帝,一切,都将平緩過渡、重歸正軌。
然而美好的願景又一次化作泡影。要說徐正清不失望,是假的,但若說他多麼地大失所望,也并不确切。因為這些年的種種經曆早給了他一種入骨的悲觀,雖然這令他百思而不得其解,但他的确有感覺:尉遲度是天命屬意的那個人,至少在目前。
而且他懷疑,詹盛言也抱有同樣的想法。要不然他不會在他“探監”的那一次,那樣心焦如焚地同他争吵。徐正清安慰他,送那個女孩子入獄隻是權宜之計,以保他不會因刑虐而喪生,隻等尉遲度被刺死,他和她就将一道獲釋。
“萬一行動出了岔子呢?那孩子可是祝爌大人的遺孤,又和我扯上了關系,簡直罪加一等!哪兒還有命走出去?你們想過沒有,啊?”
他傾過身貼在他耳邊道:“我們推敲過每個細節,不會出岔子的,放心好了。”
“我不是不放心你們,是不放心——”他将一指豎起,指了指上頭。徐正清明白,詹盛言指的不是“屋頂”,亦不是“尉遲度”,而是那高于一切的意旨。
那意旨總叫人費解,卻也讓人不得不遵從。
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他,便揚聲大喊道:“枉千歲爺仁慈,留你一條命!可你這号不識擡舉的東西,活着就是糟蹋糧食!”一邊罵着,他又重重地對拍了幾下手掌,拍得掌心都發紅。
詹盛言低聲道:“照我臉上打。”
徐正清不肯。
詹盛言一笑,“老徐,我可連你肋骨都打斷了。趕緊的,照我臉上打。沒巴掌印,那群‘狗’會懷疑你的。”而後他也提高了嗓音,“徐鑽天,你他媽别往那閹狗臉上貼金了!他不留我命可也成啊?誰叫他是個錢痨,挨門挨戶地讨錢,讨到我門上了呢?你喊他自個兒來給爺唱上兩出蓮花落,唱得爺開心,賞他個三錢兩文的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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