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仿佛一個面團,被胖子一棒子擀成一張薄薄的面皮,每一寸内容都展露了出來。不僅如此,還下鍋煮沸,在滾燙的溫度中煮熟。
“吳邪,”悶油瓶認真地看着我,“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究竟需要什麼?”
我不由緊張地摸摸鼻子,心想是這樣嗎?但是聽起來太可笑了,我這麼大一個人,且不說名聲遠揚,就說在業界留下過一段傳奇,竟會缺乏安全感,乍一聽連我自己都不信。
黑瞎子和劉喪已經往回趕了,胖子便起身,說:“本來有小哥鎮着,程度不算誇張。隻是現在小哥身上也出了些問題,我怕你到時候活活把自己逼死……咱進這個鬥,為了救人,為了小哥,也為了你自己。”
我欲要反駁,什麼叫做我會把自己逼死?太聳人聽聞了。轉瞬一想,悶油瓶不在的時候,我那些年似乎确實做過一些極限的行為……那些事故記錄明晃晃地擺在那裡,我便隻好閉嘴。
曆史總存在着驚人的相似性,這回的選項大緻是一樣的。
又是牽扯到悶油瓶之事,又是救人或解惑的二選一。胖子的意思是,要是這一趟我沒能想明白,就算最後毫無損失地收工回家,我還會照舊。自以為自己能放下,實則埋在了内心深處,潛意識對那些事仍耿耿于懷,便一直與自己擰巴着過不去。想來胖子心思敏銳,從批條子的事情上便看出了一點,雖然當初悶油瓶成功出山,但我心底某個角落依然是混亂不安的。
——此行不需要我們挖出太多真相,恰恰相反,是我需要将自己這個心理問題連根拔除。
那時我在土樓走廊上将悶油瓶的症狀告訴胖子,大略說了些自己的想法,上到心理學下到神經元細胞。胖子卻是簡單粗暴,覺得是種催眠而已,隻不過我們尚未知道催眠機制。沒了,其他的不相幹。他的思維其實是貓系的,有飯就吃,有天敵就跑,管他媽的貓糧是哪個牌子又有多少營養,選最香的就行。
黑瞎子捧着一堆花回來了,就道要給我們發小紅花,表現好的小朋友給十朵,表現一般的給五朵。
劉喪隻知道我們仨人方才說了一段内部悄悄話,但不清楚是何話題,因此回來後将我們的神情仔細打量了一番,開口道:“結束了?”
“結束了,下鬥。”我道。
黑瞎子滿意地嗯了一聲,“表現不錯,這是你們的三十朵。”
沒一個人想理他,我們決定,小紅花這種東西,還是交由老師自己保管。
悶油瓶是前鋒,第一個去鑽盜洞。他俯身後,又回頭望了我一眼,好像在等一個回複似的。我便朝他點點頭,道:“我知道,放心。”
聽完後,悶油瓶才轉身進去。胖子在一旁顯得酸溜溜,“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你都沒反應,小哥隻遞來一個眼神你就這麼敏感……”
我笑笑沒說話,接着我們幾人陸續進入洞口。暫時不敢使用光源,也不敢發出聲音。内裡靜悄悄的,空間比我想象的似乎大了許多。必須先确定薩沙那支隊伍位于何處,如果兩方相距較遠,我們才敢心安理得地活動開來。
劉喪在黑暗中聽了片刻,好像有了什麼結論,但是口頭不敢出聲,便動作輕緩地掏出手機,亮度調暗,開始敲字。
我究竟需要什麼?我想到了悶油瓶那一刻問我的話。我想要的是你們都好好的,我心說,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是,今天居然被别人反過來問“我需要什麼”。
悶油瓶所說的“需要”不是物質,而是近乎于深層次的心理訴求。我一邊安靜地呼吸着,一邊發現自己有點回答不上來。那些話,我以前從未考慮過。我不禁撓了撓臉,前半輩子分析過一大堆事,查過一大群人,但就幾乎沒有分析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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