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就這樣一直昏迷着,雖未見醒來,但臉色已然不似之前那樣如紙錢一般,多少有了點血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黑了下來。四周安靜無聲。
杜恒又擔心又勞累,竟靠在床邊睡着了。
隻有張芷月沒有絲毫睡意,過一會兒便去看看蘇淩的情況,再替他換換額上的手帕。
後來天大黑了,張芷月将油燈點了,又輕輕挑亮,望着點點燈光,緩緩的出神起來。
過了一會兒,門口腳步聲,張神農回來了。
張芷月這才起身,柔柔的道:“阿爺回來了。又去郡城裡的神農堂了?要我說,咱們就不去,那些醫會裡的人排擠咱們還不夠麼?幹嘛還要去受氣?”
張神農歎了口氣道:“我去那裡又不為跟醫會那些人置氣,天下得病的百姓多如牛毛,咱們不去一時,可能就錯過了救治一人的機會啊,這亂世,能救一人,便是一人罷。”
張神農坐下,張芷月端了茶過去,張神農喝了,這才眼中似有笑意的望着張芷月。
張芷月有些詫異道:“阿爺這樣看我作甚?”
張神農這才笑呵呵的低聲道:“芷月,你平素最愛幹淨,便是有時随阿爺去神農堂替我給人把脈,還要襯個紗絹,今日卻徒手去按蘇淩的腳,還有你那床,平日小青都不讓上的,今日卻讓他躺了,還有你那手帕平素放在衣服裡,最是愛惜,自己都舍不得擦汗,今日卻搭在蘇淩頭上小芷月,我看你是不是有點喜歡這個叫蘇淩的少年啊?”
張芷月臉騰的一紅,忙解釋道:“阿爺隻會拿我取笑,我隻是可憐他罷了,說到底也是我的小青吓住他,他才差點死了,這裡面多多少少有我的原因,他這個人,初見之時,就吓跑了褐貂,我煩他還來不及,你看這些日子,我何曾跟他說過半句話?”
張神農哈哈一笑道:“話是不見說,事卻不少做,我可看見幾次,杜恒不在你給他喂藥啊!”
“阿爺!”
張芷月剛想再說什麼,便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之聲,杜恒醒來,一眼看到蘇淩已然醒了,眼睛睜着,似乎還有些神智未清。
杜恒大喜,忙叫道:“張老先生,張老先生!”
張神農和張芷月同時快步走了過來。張神農将手搭在蘇淩腕上,診了一會兒脈,這才點點頭,看着蘇淩輕聲問道:“你可感覺好些了?”
蘇淩點了點頭,雖然感覺渾身劇痛無比,但呼吸竟比之前順暢不少,忙道:“多謝老先生救我!”
聲音雖小,但吐字清楚。
張神農捋了捋颌下白須,笑道:“莫要謝我,我這孫女芷月和你那兄弟出了不少力呢。”
蘇淩忙要坐起來,向張芷月道謝。
張芷月卻将他輕輕一按,道:“你别謝我,我不過是彌補我的過錯,若你白天死了,那便是我的罪過了。”
說着一把拽下蘇淩額頭上的手帕,轉身朝院子去了。
不一時,院子内傳來搓洗手帕的聲音。
這下,杜恒和張神農都笑了起來,連蘇淩也尴尬的笑了。
過了會兒,張芷月端了一碗白粥進來,蘇淩喝了,便能直起身子了。
蘇淩覺得好了許多,這才再次謝道:“我這次能夠大難不死,還是多虧了張老先生和張小姐的救命,多謝了。”
張神農搖搖頭,似乎話裡有話道:“你覺得,你真就沒事了?”
杜恒和蘇淩皆臉色一變,望着張神農。
張神農歎息了一聲道:“白日,老朽用了祖上的九針逆氣之法,将九枚金針打入你的氣血淤積之處,引導血淤下行,血有了流動,才堪堪能讓你暫時不死。若血淤隻是很少一點,常人也就無礙了,隻是,你掉下之時,雖摔在褐貂窩中,但你的前胸正撞在窩中的一個大石上,受傷已然很深,淤血堆積,僅僅靠着這九針逆氣,怕是撐不了幾日啊。”
杜恒聞言,頓時悲傷起來,望着蘇淩,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蘇淩歎了口氣,神情憫然,低低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原先是不相信這世間有神鬼,可我所遭所遇罷了,我本不屬于這裡,死便死了。”
張芷月看着蘇淩悲傷的樣子,咬了咬嘴唇,似乎掙紮了一番,這才走過來道:“事到如今,阿爺,莫要瞞他了,不就是缺個藥引,那藥引咱們又不是不知道是什麼,又不是不知道在哪裡,告訴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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