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槍響在針葉林間炸響,施耐德卻仍然安穩地跪在原地。他疑惑地睜開眼,發現那人已經倒下,一回過頭,就見艾倫站在他背後不遠處,正端起槍對着前方,手指扣在扳機上,眼睛驚恐地睜到了最大。
“艾倫?”施耐德驚訝地叫道。
前方的林子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艾倫放下□□背到背上,一邊慌亂地去拉施耐德,“他們還有很多人,我們快跑!”
這是他們鬧矛盾後第一次觸碰到對方。
施耐德面色疲倦,“我恐怕不行了,你跑吧。”
“你必須走!”艾倫堅持着把施耐德從地上拉起來,小腿裡鑽心的疼痛猛然襲擊了施耐德,讓他眉頭一皺。
“快,快!”艾倫把他的一隻胳膊搭到自己肩上,轉眼一瞥,隻見針葉林裡出現了許多奔跑的身影,與此同時,雜亂的槍聲響了起來。艾倫急忙架着施耐德,往另一邊黑漆漆的森林深處跑去。
他們跌跌撞撞跑出去很遠,其中無數次因為絆到樹幹或者坡面而滾倒。艾倫頻頻地回頭,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聽不見那些人的槍聲,他才慢慢停了下來。
艾倫也非常疲倦,停下來的那一刻一下子沒支撐住,帶着施耐德一同摔倒在了林地上。
艾倫在地上睜開眼睛,看到施耐德距離自己很近的臉。他們的臉皆是發黑,上面沾滿了血污和落葉,很是狼狽。
兩人一時間都在默默地喘氣,誰也沒有說話。艾倫本想照舊避開施耐德的眼睛,沒想到施耐德搶在了他的前頭,對他露出一個孱弱的微笑,“謝謝你,艾倫。”
生離死别的戰場上,一種存活的慶幸沖淡了艾倫對施耐德的隔閡。艾倫也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起身将施耐德扶起來,把他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我們走遠一點,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休息。”
艾倫把施耐德拉到一棵樹邊,讓他靠着。
“我的右小腿中彈了。”施耐德說。
艾倫在他身邊蹲下來,把他的靴子脫掉,拉起褲腳,隻見小腿上赫然是個血淋淋的彈洞,讓艾倫的心一驚。
“我幫您把子彈取出來。”艾倫說。在不久前,他曾幹過一樣的事情。但是現在,他比那個時候更加擔心傷者的身體。
利用打火石和幹燥的松針引火種,艾倫生起一堆火,火光在昏暗中映亮了一小片林地。他把匕首放進火裡燒紅,擱在一旁放涼。接着他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防寒圍脖,疊起來塞進施耐德的嘴巴裡,“您忍一忍,少尉。”
隐忍的低吟聲過後,血淋淋的彈殼掉在林地上,艾倫用腳掃過一些枯葉積雪把它掩蓋住。他脫下披風外套,再脫下襯衫,把它撕成布條,為施耐德包紮了傷口。
艾倫做這些的時候,連外套也忘記了穿回去。他隻穿着薄薄的内衫,在冬日的低溫中瑟瑟發抖。但這一切他自己都不曾覺察。
施耐德咬着圍脖,默默地看着他做這些事情。待艾倫把他的褲腳拉下來,給他套上靴子,他才感受到自己早就出了一身冷汗。艾倫把他嘴裡的圍脖拿出來,急切地問他,“感覺如何?”
施耐德微微喘氣,點了點頭,“好多了。謝謝。”
“剛才那些是當地的遊擊隊,他們屠殺所有除了他們自己的人。”艾倫說着站了起來,“我去找松枝造一個庇護所,過了今晚我們再走。”
施耐德看着艾倫遠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入夜後,氣溫變得很低,兩人坐在火堆前烤火,身後是用松枝搭起來的簡易窩棚。冬天在針葉林裡很難捕獲食物,于是他們都餓着肚子,寂寞地盯着火堆。
“你之前是在生我的氣嗎?”施耐德忽然問。
艾倫沒有立刻回答他。過了一會兒,他悶悶地否認,“沒有。”
“可是你總是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你可是長官,我怎麼敢不理你。”
施耐德聽到他這樣的回答,也有些動氣,“你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
“難道我做的不對嗎?”艾倫猛地轉過臉,眼睛裡透着倔強,“你不喜歡我,我當然要離你遠一點!”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我們之間不應該存在愛情,應該像正常的長官士兵那樣相處。”施耐德放緩了聲音,“我怎麼就不喜歡你了?你很好,我很喜歡你,艾倫。”
艾倫知道施耐德說得沒有錯,但是他不想聽見這樣令他難受的話。他講理講不過施耐德,隻好把頭重新面向火堆,抱着膝蓋不說一句話了。
施耐德繼續溫和地勸他,“難道我們不能以正常和善的态度來相處嗎?”
“當然可以,但不是現在。”艾倫的聲音悶在衣物裡,“我現在很難受,我不要聽你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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