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來,不管姜海晏再問些什麼,那個魔修都閉上嘴巴一聲不吭了。片刻之後,他們終于在一座最高最險峻的峰前停了下來,看來這裡就是秦鶴生所謂的&ldo;昆侖之巅&rdo;了。衆魔修領着姜海晏上山,姜海晏則一邊牽着山羊精,一邊漫不經心地看着四周的風景,不大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大殿前。&ldo;你們都退下吧。&rdo;一個聲音從大殿裡傳了出來。&ldo;是!尊主!&rdo;那一群魔修立刻恭恭敬敬地點頭稱是,迅速退下離開了。原地隻剩下了姜海晏和他手裡牽着的山羊精,而山羊精在聽到了那個聲音之後,立刻就拼命地掙紮了起來,姜海晏見狀,他猛一下收緊了手中的長鞭,冷聲道:&ldo;乖一點。&rdo;他頓了一下,拽着山羊精走進了大殿。&ldo;你終于來了。&rdo;那個聲音含笑,仿佛真的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ldo;從三天之前,我就一直在等着這一天,等着和你見面。&rdo;&ldo;而現在,你終于來了……海晏。&rdo;秦鶴生穿着一襲潑墨玄衣,渾身上下散發着凜凜寒意,這氣場赫然就是一千年前那個将整個修真界攪得腥風血雨的魔尊臨淵,但此時他的臉上卻帶着淡淡的溫和笑意,一下子柔和了他身上沖天的煞氣和殺意,這兩種矛盾的感覺融合糅雜在了一起,卻并不顯違和,反而有種微妙的和諧與平衡。&ldo;閉嘴,你沒資格這麼叫我。&rdo;姜海晏看着這樣的秦鶴生,心情不由十分複雜,但他還是冷笑了一聲,打斷了秦鶴生的自我陶醉。此時的秦鶴生,分明長着一張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臉,但那個人永遠隻會穿着一襲白衣,超凡脫俗,仿佛纖塵不染,而實際上,那個人的确如此不染凡塵,心如明鏡。而隻有魔尊臨淵,才會穿着一身藏污納垢的潑墨玄衣,姜海晏還記得他一千年前第一百五十種修養姜海晏微微皺眉:&ldo;什麼意思?&rdo;&ldo;你就沒想過,&rdo;秦鶴生輕笑道,&ldo;如果他真的像你想象中的那樣不染凡塵毫無弱點,又怎麼會被我奪舍,還差點成功了?&rdo;&ldo;你真的覺得他……問心無愧?&rdo;姜海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冷笑了一聲:&ldo;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就算他有缺點有瑕疵也瑕不掩瑜……就算他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完美,那又如何?&rdo;秦鶴生低低一笑:&ldo;你真的不想知道為什麼?&rdo;姜海晏頓了頓,然後他面無表情地說:&ldo;不想。&rdo;雖然姜海晏一臉冷漠,但秦鶴生還是低低一笑,緩緩道:&ldo;……因為他有心魔。&rdo;姜海晏頓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問:&ldo;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rdo;&ldo;為什麼?&rdo;秦鶴生勾了勾唇角,&ldo;也許是因為很有趣?&rdo;姜海晏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ldo;你猜……他的心魔是什麼?&rdo;秦鶴生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着引人浮想聯翩的誘惑。姜海晏面無表情,果斷地說:&ldo;不想。&rdo;秦鶴生并不意外,他挑眉一笑:&ldo;那真是遺憾,當我融合了他那一半魂魄,接受了他一輩子的回憶的時候……真是相當震驚,對于我來說就像兩輩子疊加在了一起,瘋狂湧入的記憶令我意識混亂,讓我一時都有些分不清我到底是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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