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玺收了收自己的下巴,壓下嗓子咬牙小聲道:“閉嘴吧,傻逼。”
何天玺走到出租車旁,打開車門收了自己的碎花遮陽傘,重新塞回自己的手提包裡,他關上車門,跟司機說自己要去的目的地:“麻煩南鶴陵園。”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您這是去親戚朋友掃墓嗎?”司機似乎對于他這副打扮去墓園頗有微詞。
何天玺的下巴緊了緊,他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不是,我這是去仇人碑前高歌一曲。”
司機被他說話的語氣以及說出的話給弄得噤了聲,默默發動車子開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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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鶴陵園地圖上是在鶴腳上,離市區挺遠,開車過去要快一個半小時,何天玺到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太陽仍舊毒。
他撐着傘在無數墓碑中穿梭,最後定在一個面朝着遠處山水的墓碑前。
因為是新喪,墓前還放着很多還未謝的花束,水果籃應該是每天都會換新的,看起來還挺新鮮。
何天玺撐着傘盯着墓碑頂看了好一會兒。
“怎麼,不敢看了?”他聽見這人在笑話他。
“閉嘴吧你。”何天玺咬牙小聲反駁道。
“你過年呢,穿着大紅大紫來我墓前?”
“我可不是過年嗎。”何天玺在自己大腦裡回答道,但是視線仍舊頂在墓碑頂上的空白處,他握傘的手有些抖,隔了好一會兒,他猛地把頭撇向了一邊,視線裡一排排墓碑整齊的延伸過去,像是堆疊好的沒有盡頭的多米諾骨牌,他身處其中,随時都可能會跟着某一個墓碑一起倒下去。
他像是被燙到了般地立刻從邢從璟的墓前跳開了,他站在一旁,墨鏡後面視線看得整個墓園都帶着一層灰黑色。
何天玺抖着手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煙盒,他低着頭給自己點了支煙,沉默地抽了半根煙。
邢從璟旁邊一個墓碑上是個離世時年齡沒超過十歲的小孩,已經過世有三四年時間了,黑白照上小孩笑得還挺開心,何天玺抽着煙一直盯着這個小孩的照片。
直到手上一根煙徹底抽完,火星都快燒到煙屁股,何天玺才把煙從手上甩下去。
“不是說我哪天真走了要敲鑼打鼓歡天喜地還要在我墳頭蹦迪的嗎,你看看你現在什麼逼樣。”邢從璟嘲諷的聲音又十分突兀地響在他的腦子裡。
何天玺緊了緊腮,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小孩子的照片:“你閉上你的逼嘴吧。”
邢從璟笑了聲,沒一會兒笑聲就像是在這碩大的陵園裡散開了,何天玺擡起自己的遮陽傘,轉頭四顧。
這個點裡墓園一個人都沒有,空落落讓人目之所及之處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何天玺喉結滾動了數圈,才像是鼓起勇氣,他把頭擡起來,視線直愣愣地盯着邢從璟墓碑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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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的照片還是他那張放在新聞裡的證件照,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何天玺不是很關心邢從璟的工作情況,邢從璟也懶得跟他說自己的工作情況。
邢從璟幫他哥做事,又從他哥身邊離職這些事情他一概都不知道,邢從璟考公的時候他還在讀大四,平時沒什麼事,整天招貓逗狗的到處竄。
他在學校附近有套小公寓,邢從璟離職後人直接住到他公寓裡,在他公寓裡看書學習,平時他快下課了會打電話問他想吃什麼,問什麼時候回家,有的時候也會讓他幫忙買東西帶回家。
何天玺二十出頭那段時間有些怕邢從璟,邢從璟住到他房裡之後他想回家又有些不太敢回家,經常一個人在家樓底椅子上坐坐站站。
後來邢從璟發現了,毫不留情地直接戳穿他:“怕我呢?不敢回家?”
何天玺坐在椅子上外強中幹地沖他翻白眼,邢從璟一點不客氣地上手拉他,嘴裡還陰陽怪氣的諷刺說:“怕什麼,受着。”
也是因為大四那年跟邢從璟兩個人同住了一整年的時間,他不怕邢從璟了,說話方式也開始漸漸往邢從璟私下跟人說話的樣子靠攏了。
甚至或許可以說是青出于藍,何天玺覺得邢從璟在這方面應該算他的老師,他師承邢從璟,也十分尊師重道的用邢從璟的方法跟自己身邊熟悉的朋友聊天,直到被所有人埋怨說他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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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他媽的不幹好事。”何天玺惡狠狠地盯着邢從璟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回以他沉默。
何天玺的鼻子猛然酸了一下,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你想哭啊,你可千萬别哭。”邢從璟的聲音又猛地出現在他耳邊,帶着嘲諷的語調。
何天玺的眼睛在墨鏡後面瞪起來,他在腦海中咬牙切齒地回嘴說:“我他媽為你哭,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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