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先前在淮南道,買了甚麼東西?”
何遠一聽,哭笑不得,暗道這王伯飛果然是個奇才,醉到這般地步還能談笑自如。他連忙喚來小雀,對她說:“你家公子醉得厲害,快扶下去罷。”小雀不明就裡,心說方才還好好的說話,怎麼一會子就成了醉得厲害。但何遠開口,她又不敢不依,便對那王大公子說:
“爺,回去了,主子還在琳琅閣裡等着呢!”
王進聞言,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又與何遠行了一禮,方颠颠的回琳琅閣去了。何遠看着他那背影,笑得人仰馬翻,命小厮牽了馬。卻也不騎,隻慢慢的往回踱。
卻說明玉在府前下了車,又囑咐那秦家小厮好生伺候,托話與秦澍說改日再叙,便一轉身,進了大門。卻不料,那主屋堂前的燈火依舊亮着,他心中惴惴,也不敢繞道走開,隻好徑直推門而入。
那國子祭酒明琅坐在堂中,冷着眉眼,見他進來,便道:
“五鼓既過,我還當你是醉死在哪家了。”
明玉聽他言辭冷冽,心中更是忐忑,卻又分辯不得,瑟瑟道:
“父親錯怪,我與幾個朋友聯詩,因覺得很好,便多喝了幾杯。”
那明琅聞言,因見他談吐得體,思路清醒,知道是未醉的,氣便先消下去了一半。他沉着臉,又頓了片刻,道:“聯的甚麼詩,寫來與我看看。”
明玉聽罷,諾諾的應下了,便往裡間掌了箋管,将那《婵娟集》完完整整的默了。而這明維德本就文采錦繡,詩書爛漫,又最擅強記默寫。片刻之後,竟将那洋洋灑灑千來字的文集,謄得絲毫不差。寫罷,便橫擱玉筆,恭恭敬敬的呈與明琅去看。
明琅皺着眉頭,接過那雪浪箋來,展眼上上下下讀了一遍,卻忽然破出個笑臉,道:“确實很好……隻是這王伯飛是甚麼緣故,他一個大馬金刀的混小子,竟能作得‘翩跹下玉樓’這樣的句子?”
明玉聽他說話,本也想笑,卻忖着若說起捉刀一事,少不得要提玉山,便敗露了此間經過,隻好诓他說:“我也怪道稀奇古怪,興許是哪裡看來的也未可知。”
“是了,天下詩文繁盛,你我又不都是全見了的。再說,千詞萬句,發于七情,事事不同,時時不同。或許未必不是他王伯飛妙手偶得,佳句天成……”
明玉聞言,心知橫豎是糊弄過了,便暗自長舒了口氣。而那明琅也是個好詩文的,又與他指點了兩句,評論了幾番,最後歸結道“問月”、“邀月”二首不分伯仲,而聯詩當指“洞然天地俱蒼茫,海上流波轉畫堂”一句為魁,但那“休道人間多離恨,青雲此去是仙鄉”一句意境高闊,也不容小觑。
隻是聯詩一事,到了此處,卻究竟還未完結。
又過了幾日,那明琅因覺《婵娟集》中的詩文很好,便與國子監衆人閑談說起,後來傳至監生們的耳中,引得紛紛傳抄評注。而那些監生,素日裡又有些京中好友,不知不覺竟鬧得滿城皆知。而又有好事者,刨根問底,多方打聽,不惜親自登門拜會,要讨明玉原稿來刻闆印刷。
隻是明維德到底不善辭令,見狀也駭了一跳,支支吾吾道:
“我,我這也是轉寫,至于原稿,是那斥國公府王大公子寫的!”
他這話甫一出口,便暗自後悔不叠,心道這正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果不其然,衆人聽聞是那王伯飛筆墨,竟愈發要來湊這個熱鬧了,一連幾日将斥國公府圍得水洩不通。那葛氏見了此景,還以為是天上降紅雨了,不住念“阿彌陀佛”,又一疊聲道:
“天爺,想不到我老婆子有生之年,竟能見那不争氣的東西因詩文著名。”
後來衆人知曉王進并不在府中,便又一擁而上往錦園堵截,熙熙攘攘,挨肩接踵,混在尋常賓客裡,繞過餘音台去尋人。那王大公子不勝其煩,終于某日忍無可忍,潑墨揮毫,将一疊字帖撲剌剌扔出園子,并怒道:
“若再來打攪,便要派官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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