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嗟歎九師兄師弟能忍。他如此抹不開面子,如此好說話,歸不覺自然就可着他一個師弟糟蹋。時間一久,在大師兄這兒,霍潛小師妹都不敵路千裡小師妹受寵。糟蹋着糟蹋着就把師弟糟蹋到床上去了。直男的抵足而眠那種。在很長一段時光,他們都維持直男間的純潔同門情誼。但是路千裡這人,成長壞境過于陰暗苛刻,冷不丁遇到歸不覺這樣的大太陽,着實難以移開目光。日日夜夜這麼被大太陽照着,時間一久就生出了一點和太陽擦邊的心思。路千裡的世界是沒有明顯的男女意識的。他覺得歸不覺可以,便行了。彼時他還沒有長成後來的種馬,不具有那種總攻的氣質。他身量比歸不覺小,是個腰肢纖軟的小青年。晚上偷摸着往幹部身材的師兄懷裡一滾,覺得甚是合意,便更覺得可以了。但是并不敢動手。貧民窟出來的窮小子想要觸摸王冠上的寶珠時,總是有些自慚形穢的。但是這麼夜夜滾一張床上,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多久。某次他半夜醒來,單手支着腦袋借着皎潔月光看枕邊人時,輕易就被迷惑,做了偷香竊玉之事。但路千裡沒有經驗,又心神蕩漾,竟一不小心把歸不覺咬醒了。甫一開始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出了這樣大的岔子,但是他想要深入時,便發現抵不開牙根,且身下人的唇瓣不自然地動了一下。路千裡驚魂不定坐起,散亂衣襟下的胸膛起伏不已,連帶着上頭的微小汗珠也不安地戰栗起來——路師弟初次做這樣羞恥的事情,不争氣地冒了一點汗珠。他聲線微顫地喊了一聲“師兄”。歸不覺不理他。路千裡又喊了他一聲,這次他是抓着歸不覺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喊的。他将自己的心放在歸不覺手裡::“師兄,我……我有話要與你說。”歸不覺依舊雙眸禁閉,宛若從未醒來,仿佛對外界毫無感知。路千裡在床上惶然片刻,一瞬間仿佛又被抛回了肮髒狹隘的囚籠之中。他沒再喚,起床,穿衣,自覺地滾回了自己屋。從此有後路千裡肉眼可見與歸不覺疏遠,不多久就回了迷離山。那夜歸不覺是不是在裝睡逃避,他也無心再去探尋,隻當做歸不覺真是不知。飛升,得道,又回到此間,中間經曆了百多年。路千裡早就不是剛上落霞山的小青年,他走得比歸不覺還要遠,是一個從容遊走在人群中的耀眼青年了。隻是情路過于坎坷,每個以為能相守一生的伴侶都不能陪他走過多久。時間太久長,他也幾乎忘記這段荒唐的情愫,和那晚歸不覺對他避之不及的惡劣态度。他們保持着尋常的師兄弟關系,或者說是比尋常師兄弟更為密切一些。歸不覺雖然刻意忽視了他的示愛,但是他依舊是可靠的師兄。他雖然對路千裡錯綜複雜的情感過往表示了不認同,乃至鄙薄,乃至惡言相向的态度,但他還是有求必應的師兄。不知是不是出于兩位前宗主囑托的原因,他神奇地擔任了類似于路千裡新任家長的态度。他比别的任何人都要清楚路千裡的蹤迹和所作所為,他替代路柏,在路千裡犯上作亂各種作妖時為他打掩護。他承擔的師長的角色過于恪盡職守。乃至于在易歡要為路千裡去勢時都得硬着頭皮站在路千裡這邊。他也實在不能理解這些小年輕談戀愛為什麼會談到喊打喊殺的地步。他自己也被路千裡一前一後來了兩次跨越百年的調戲,他也沒想過要對路千裡喊打喊殺!頂多隻想把他關一頓禁閉,叫他以後知到不要到處輕薄嬉戲。易歡手持短刃,上頭還流有歸不覺倉促格擋染上的血:“你為何護着他,你對他有情?!”歸不覺内心大槽,甩甩手背上的血珠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饒他一條根吧!歸不覺直男思維,踩雷點那叫一個精準。此話一出,易歡加速黑化:“也是,你與這混賬夫妻恩情比海深,你哪裡舍得你的情郎受罪。”黑化到什麼程度呢,隆隆的雷劫都不能阻止他叫要路千裡兌現“你是我最後一個伴侶”的諾言。歸不覺幫着姓路的說話,他看向兩人的眼神中就是明晃晃的四個大字:奸夫淫夫!再來三個:狗男男!原配對付狗男男應該是什麼态度:除之而後快!其驕矜兇悍之勢,比之當年仇怨加身的路千裡有過之而無不及。歸不覺這種心慈手的五好叔叔完全不能和氣頭上的易歡小公主抗衡。隻能狼狽地拖着路千裡奔逃,躲避易歡的追殺。他目前處境實乃一身腥,也不肯往流雲宗跑,生怕他和路千裡這點事鬧大了叫阖宗難堪。如此東躲西藏,實在頗為落魄。好在躲了兩日,路千裡醒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風間水雲 小貓愛護者基金會 新科蘭記事 山海萬裡行 貓蠱手記+番外 考古手記+番外 老攻是狼滅+番外 此情唯有落花知 山海不可平 不瘋魔不成活 我有特殊的超度技巧 這個影衛你開開竅+番外 非人類街道辦 不準和我搶男人 刺猬+番外 像我這樣無害的青年 囚禁了,女尊的雙生病嬌好可怕! 誰說交警不能穿 大城小事 網遊之與光同塵+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