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是帶着晚餐過來的,菜偏清淡,唐煜很不高興,嚷着要吃烤鴨,唐澤不開聲,楚攸甯更不縱他,唐煜嚷兩句也乖乖捧着碗吃飯了。
吃飯過後,唐澤就把這個消息再詳細跟楚攸甯說一遍,順帶另一個消息,是楚攸甯的班主任。
今天是周二,因為楚攸甯沒去上課又沒請假,他老師找不到人,電話就打到唐澤這裡。
唐澤把電話遞給楚攸甯,“我已經跟她說你在我這,要過兩天才能去上學,你看要不要回個電話給她。”
楚攸甯點點頭,伸手去拉放在床邊的輪椅,按着床邊就要坐上去卻被唐煜一把拉住,“弟弟去哪?”
眼底湧現不安,唐煜抓着楚攸甯的衣角越來越緊,楚攸甯拉兩把沒拉開,“我去打個電話,一會就回來。”
唐煜立馬站起身,跳下床,“我也去。”
楚攸甯看看唐煜,又看看唐澤,坐回床邊,“我不出去了。”
把電話撥通,接起就是老師擔心的問候,楚攸甯喉嚨一陣發緊,這世界上除爺爺,就老師對自己最好了吧!
與老師說情況時,楚攸甯并沒直說,隻是說腳不小心受傷,過兩天就回去上課。緊挨着楚攸甯坐的唐煜一聽楚攸甯說要回家,眼睛一亮,放開楚攸甯的衣角,喜滋滋的去收拾東西了。
唐澤坐在旁邊沒說話,隻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不但唐煜對楚攸甯重要,楚攸甯同樣對唐煜重要,他們之間的牽絆與情感比他相像中還要深。
“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在說電話時楚攸甯已經發現唐煜怪異的舉動,不過一直在跟老師,也制止不了他。
看到楚攸甯打完電話,唐煜放下手上的背包,颠屁颠屁跑到楚攸甯跟前,咧開嘴一笑,道,“跟弟弟回家。”
昨晚的事在唐煜腦海中其實已經模糊了,可大和尚的話他卻一直記得,他跟弟弟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楚攸甯眉頭快扭成結,看唐澤一眼,唐澤站起身,說道,“那我先走了。”
楚攸甯點點頭,唐澤離開後,楚攸甯坐在床上,讓唐煜自己到衛生間洗漱。之前他在唐家被人侍候慣,連洗臉、刷牙都不會,這還是楚攸甯後來教他的。
衛生間裡水聲“嘩啦啦”響起,過十來分鐘,唐煜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走出來,全身濕答答,連頭發都在滴水,楚攸甯臉一黑,厲聲說道,“不是跟你說過洗臉要把毛巾扭幹嗎?怎麼還弄的全身是水?”
楚攸甯突然出聲把專注力都放在水盆上的唐煜吓得手一抖,盆向内傾斜,水“嘩啦”一下全倒身上,楚攸甯閉閉眼,深呼吸兩下,這時的他已經是被氣到沒脾氣了,“去換衣服。”
看着楚攸甯的臉色,唐煜很不安,慌亂抓着衣角說道,“弟弟,弟弟,小煜不笨,小煜還會扭幹水的,小煜打水,給弟弟。”
說完慌慌張張跑進衛生間,沒一會拿着扭成柱子狀的毛巾跑出來,攤在楚攸甯面前,“看,弟弟,會扭幹,小煜不笨,剛接水,水嘩啦,飛出來,濕了。”
擡起手臂用力擦擦臉,又拉拉濕透的衣服,唐煜小心翼翼看着楚攸甯,見楚攸甯沒開聲,唐煜把毛巾攤開,學着楚攸甯以往教他的對折一次,放到楚攸甯臉邊,“弟弟,擦臉。”
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慢慢收攏,指尖扣在扶上微微發疼。
楚攸甯的神情平緩下來,唐煜遲疑一下,學着第一次楚攸甯給他洗臉的動作,輕揉擦拭,完後又拿起楚攸甯的手想要為他擦手,卻被楚攸甯躲過。
“弟弟是病人,弟弟要聽話。”一臉嚴肅“教訓”楚攸甯,唐煜非常堅持地要給楚攸甯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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