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想着,竟然就呢喃了出聲。
可這聲“憑什麼”落在江秋蘭耳裡,就好似一個天大的笑話,不過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說出的天真話語,她看着蘭玉胭,嘴角的笑意加深成了戲谑,染上了幾分瘋傻模樣,忽然,就不那麼違和了。
她道:“憑什麼?就憑我看不慣這把弓,不想叫它存留于世。”
“就憑,你鬥不過我,也護不住你覺得該護的東西。”
“可是,”蘭玉胭仍然看着江秋蘭,仿佛江秋蘭愈發顯得咄咄逼人的氣勢并不存在,她一字一句說得認真:“有什麼東西存在便是錯誤呢?”
這句話顯然比方才那句憑什麼還要更可笑些,江秋蘭卻是好耐心:“怎麼會沒有呢?有些東西本身便不該存在。”
“人也一樣。”
說到後面這一句,江秋蘭的笑容忽然變的有些奇怪:“你不理解,本座不介意親自教你!”
話音方落,蘭玉胭便能看見一道白光帶着周邊翻湧起來的氣流直直逼向自己。
江秋蘭突然發難,蘭玉胭避無可避。
蘭玉胭下意識的反應,便是閉上了眼,甚至都沒有想過用背上的弓去擋一擋。
明明就是一把不知道到底有哪兒不平凡的功,居然在潛意識裡真的就那麼重要了。
當初一眼相中,如今還舍不得用來擋災,天曉得這不明不白的羁絆是哪兒來的。
都死過一回了,這輩子是偷來的,其實生死也确實沒那麼重要,唯一遺憾的是沒有護住蘭家,也不知蘭恬經過了這麼一檔子事,能不能成熟穩重點……罷了,也不求她如何學會隐忍了,隻盼着她别因為心裡那份“拔刀相助”的偏執沖上來與江秋蘭動手,平白無故搭進一條命去。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降臨。
蘭玉胭在疑惑中睜眼,隻見有人站在了她與江秋蘭中間,渾身上下叫寬大的黑袍罩住了,臉上又戴了燙金面具,看不出身形模樣,唯獨露出來的是一隻手,看上去輕輕巧巧地夾住了江秋蘭未能斬落下來的劍刃。
“不過一把弓,何必為難人?”
聲音低沉沙啞,無論如何都不能算在好聽的範疇,旁邊的蘭恬卻仿佛聽見了天籁--若換做從前,蘭恬是萬萬不可能覺得自己會因為旁人的救場而感到欣喜的,可她無法否認,若沒有這個奇奇怪怪的人,此刻可能就要有一個蘭家人死在她面前了。
而這個聲音與作風,也叫所有人确定了這不是江雲,況且江雲也不可能徒手接住江秋蘭的劍。
江秋蘭與對面這人怕是舊相識,從這人出現到他發問,臉色變了好幾遍,最終停留在了一個不尴不尬的表情上,倒是話語間有幾分譏诮道:“歸雁寨什麼時候還開始多管閑事了。”
黑袍人不為所動:“老三與這兩位小友有交情,我自然不能不看這個人情。”
“況且,我能管的事,為何不管?”
這話便與方才江秋蘭答蘭玉胭的“憑什麼”的第二句異曲同工了。江湖之上本身便該強者為尊,強者管不管事隻憑個人意向,不夠強的,便是想管也管不了。
而強弱原本便是相對的。
江秋蘭自然明白這個意思,故而下一句也有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堂堂歸雁寨寨主管這小事,怕不是為了三當家,而是因為這位蘭姑娘的臉生得合意吧!”
這話便有些侮辱人了,譬如英雄救美,即便是真的為了美的那張臉,你也不能直說人家是垂涎美色,多少還得恭維一句義薄雲天。
周圍還有旁人,此時也不免好奇這神秘的歸雁寨寨主被江秋蘭激怒後會作何反應。
隻是歸雁寨寨主竟沒怒,也不多看蘭玉胭一眼,直接道:“是又如何?”
那語氣,與說“今個兒中午吃什麼”也沒差了。
一種嘩然--也确實沒哪位救美的大俠會這麼爽快地承認自己是為了美色而非正義的。
蘭恬也是目瞪口呆,原本她還疑惑過歸雁寨的人怎麼看着不像是蘭雙雙念過的話本裡寫的土匪,如今倒是對“歸雁寨是個匪窩”這個事實更信了些。
所以說應付完江珮兒還得應付一個想将蘭玉胭搶回去,哦不,救回去當壓寨夫人的土匪?
一向腦回路清奇不在乎八卦的蘭恬終于跟遠在蘭家的蘭雙雙的想法相近了一會。
若當真是這樣,其實也挺困擾的。這歸雁寨寨主,年紀怕是不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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