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份?”
“Yes,”男人是華裔,才來國内不久,雖然中文也很熟練,但在激動之下還是不由自主地講英語,“……就這一份。”他稍稍穩定了下心神,心中欣喜,看來勝利在望。
“也好,既然是說給你聽的,”洛淼臉上還是那副堪稱寡淡的神情,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語調平緩但言語如刃,冰冷入骨:“你自己留着慢慢聽吧。”言語間毫無回旋的餘地,也毫不留情。
男人先是一愣,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一陣紅又一陣白,他緊了緊牙根,怒極反笑:“Youfuckingbitch.”
二十多層的高樓,隻有一扇小氣窗,他憤恨地走過去,奮力一把推開,将存着絕版錄音的手機一把扔下。他說:“賤人,你永遠不要後悔。”舊手機跟随他幾進幾出大漠,在抛擲的那一刻,恍惚間似乎能看到黃沙從手機殼的縫隙間抖落。
洛淼這回終于有所行動了。她擡腿起身,走向出口,一邊走還一邊側臉對緊随其後的助理交代道:“有人高空抛物,意圖傷人,報警。”
七月底的天,沒有太陽,陰着臉,沉悶濕郁。街道上的人在如此黏稠的空氣中行走,更像是在深水區展臂劃開水流,每一寸肌膚上都粘着水珠,甩不掉,兩條腿一交一替,劃開濕重的空氣。
在她走出門口之後,助理聽到這位不好招惹的老闆低聲說:“又要下雨了。”
據知情人士透露,洛小姐最讨厭有雨的天氣。
知情人士還說了,洛小姐與向公子的婚姻是出于家族利益考慮的商業聯姻,二人真正的關系其實純粹到近乎純潔。
有人立刻追問道,那,洛小姐的兒子……
知情人士于是說道,首先,洛小姐心底真正中意的人是她的堂哥,洛頤雲;其次,洛小姐的兒子姓洛不姓向。
所以,誰知道那孩子的親爹是誰呢。是雜種也沒有關系,這位洛小姐本身就來路不明。
種種傳聞細碎如塵土,在不大不小的圈子裡,在談笑中與閑語間,張嘴輕輕呼一口氣,它們便打着旋兒傳遞着。
【2Hello,Cinderella】
快到時間了。她與雲哥約的時間是下午三點,現在兩點已經過半,不知跑過去來不來得及呢。但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要先從别墅内出去。
她被鎖在房内了。
洛淼沒聽過灰姑娘的故事,而是身體力行地活成了一個灰姑娘。父親年輕時經營航運,南下談生意時認識了據說有四分之一外國血統的母親,幾度留情,于是有了她。洛先生對女人無情,對兒女也無情,洛淼從小一直寄居在奶奶家,而十六歲時洛先生不得不将其領回,因為老人家去世了。
洛淼書讀得一般,估計考不上什麼好大學。對此洛先生也不甚在意,他才四十出頭,稚氣已褪寶刀未老,說是男人最好的年齡段也不為過嘛。他有大把的精力與女人,不愁不能再生上幾個兒子繼承家業。他當然有能力将女兒送出國,但是有什麼必要呢。還好她長得還不錯,繼承了她母親高鼻梁與白皮膚,有什麼商業聚會時倒是可以帶一帶,如果能用這副皮相嫁個什麼集團的公子,幫自己開拓一下人脈與關系,也算是她的福分了(不過鑒于自家女兒這份資質,或許隻能嫁個不受重視的小公子,這也沒關系,隻要能物盡其用就好)。所以書讀不讀是不要緊的,有空找人教教她禮儀才是最重要的。洛先生如此盤算着。
可惜計劃推行起來确有難度。在他看來,洛淼長期無人管教,簡直野慣了!數次頂嘴,幾度出走,讓她吃飯時穿得漂亮點,結果她穿着條洗到發白的牛仔褲就來了,讓他當衆顔面盡失。他勒令保姆将她鎖在房間内,不悔改思過不準放她出門。
洛先生當然想不到,洛淼死都不願意穿上去參加宴會的漂亮裙子,此刻正被她心甘情願地穿在身上。洛淼對着房間内的穿衣鏡左看看右看看,指尖捏着裙擺,自顧自地轉了兩轉,薄紗飄了起來,她就同天下所有即将去見心上人的少女那般,傻笑了起來。
她同洛頤雲相識于奶奶家,洛頤雲的父親是洛先生的幼弟,在一所學校教書,數十年如一日。這種不上進的狀态,洛先生一貫看不上。尤其看不上他這個親侄子。他本有意提攜自家人,方便可靠,然而洛頤雲從小身體不好,隻喜歡擺弄一些樂器,念得也是藝術類院校,據說整天和一幫不入流的年輕人湊在一起,不是寫詩就是唱歌,不成體統,不堪重用。
可是洛淼記憶中有限的溫情時刻,都來源于這個親堂哥。情窦初開之後的那點情愫,也全給了洛頤雲。
劉海是她自己剪的,口紅是她攢錢買的——她唯一從親爹那裡繼承來的的好東西,或許就是一個适合經商的腦子。那時流行CD與磁帶,而她眼光精準,總能挑中最受喜愛和最流行的那一批,然後拿回學校倒賣,為此接連逃課好幾次,無怪乎成績不好。最開始的啟動資金是洛頤雲借她的,到後來盈利了,洛淼紅着臉去找她的好堂哥,一定要将利潤分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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