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擦過眼淚,不要往嘴上抹。”祁遇白的語氣就像是教生物的中學老師,面對着台下一位成績不怎麼出衆的學生。林南倏地避開他的目光:“知道了……”眼睛正無處安放的時候,床頭的呼叫鈴突然被人按下。先前那個大夫很快在敲門以後走進來,“祁總,您有什麼需要?”“幫我加一張床。”祁遇白淡定自若。醫生出去以後,林南欣喜地問:“我今晚可以留在這兒嗎?不違反規定嗎?”他到這一刻還沒反應過來祁遇白早已預謀好了一切,否則章弘怎麼會人一送到醫院就溜之大吉?“這裡是私人病房,留宿沒什麼大不了的。”祁遇白裝模作樣的解釋。很快就有人推進來一張稍窄一些的單人床,并在了原有的床邊上。林南在房内的浴室裡簡單地洗漱了一番,走出來發現祁遇白又閉上了眼睛。“關燈吧。”原來祁遇白還沒睡着。林南聽話地走到門邊關燈,房間内燈光熄滅,就隻剩下淡淡的月光像薄紗一樣透進來。祁遇白又說:“衣櫃裡有睡衣,換上再睡。”林南聞言嗯了一聲。本想重新開燈,經過窗邊時回頭看向床上的人,想偷瞧一眼他睡着的樣子。誰知祁遇白半邊臉龐被月光籠住,右手壓在腹部,劍眉極不起眼的蹙起,似乎有些痛苦。他立刻放棄了開燈的想法,就這麼借着一點微弱的光線打開衣櫃抽了套睡衣出來。拿到手裡才發現,是自己曾經在柏海見過的一套,藍黑格紋,長袖長褲,對他來說尺碼有些大了。他一言不發地換上這套睡衣,手跟腳掌都被衣服遮住了大半,這才躺到窄床的邊緣,右手伸進被中輕輕握住了祁遇白的左手。“疼不疼?”他轉頭看着身邊人的表情。祁遇白閉着眼神色恢複平靜,“不疼。”林南心裡卻疼得揪作了一團,就連呼吸也難以順暢進行。過了半晌,祁遇白像是怕他不放心,又慢慢開了口。“聽說奔雲暫時沒事了,是麼?”林南急忙調整了一下氣息:“對,投資款已經收到了,你别擔心。”“嗯。”祁遇白嘴角上揚,“你做得很好,在我好起來以前,奔雲就靠你跟章弘了。”林南往他身邊又湊了湊,肩膀幾乎快要挨上他的肩膀。“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騎馬看電影。我跟公司談過,最近幾個月我都不進組了,正好給自己放個假。”聽完他的話,祁遇白表情有些晦暗不明。“恐怕這一兩年我都不能再騎馬了。”他頓了頓,“beth暫時歸你,你想騎随時都可以,它很聽話,也有靈性,騎上兩三回就會把你當成新主人。”“不。”林南焦急否決,“我要跟你一起騎,一兩年有什麼難等的?我有耐心。”一兩年有什麼難等的?他早就等過了。“嗯。”祁遇白低聲道,“我知道你是最有耐心的。”他們之間很多話早已不需要說得太明白,彼此已經是最懂對方心意的人。這是一種長久的耳鬓厮磨形成的默契,也是兩個性格互補的人天賜的契合。僅僅隻是簡單而含蓄的兩句話,就已能抵得過千言萬語。曾經有人跟林南說過,在愛情裡可以轟轟烈烈但不能傾家蕩産。或許這個人是對的,但他還是選擇按自己的意願行事。每一份愛情都值得豁出一切,每一個深愛的人都配得上一份全心全意,這不是愚蠢也不是奢侈,這隻是等價交換。他全心全意地愛祁遇白,所以才能換來一份同樣純粹的愛。一個是呼風喚雨的總裁、一個是默默無聞的龍套時是如此,一個是重傷未愈的病人、一個是聲名鵲起的演員時同樣如此。沒有人能規定愛情究竟應該是什麼模樣,應該發生在怎樣兩個人之間;更沒有人知道外界看來極不搭調的兩個人,骨子裡有多相配。“林南。”祁遇白的左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慢慢搭在了他手背上,就像過往無數次一樣。“你想不想聽我說那三個字。”這個人總是這樣,想做什麼總是端着一副總裁的架子,非要問出來,讓你自己講,你很想要、很想聽、很想他留下來,然後才會擺出一個勉為其難的模樣滿足你的要求。林南想了想,望着他月光下的側臉說了兩個字。“不想。”祁遇白下一秒就表情一僵,似乎完全沒想過會收到這個回答,數秒後才慢慢道:“你不想?”“現在不想。”林南微笑起來。“我要你主動說。每次都是我追着你跑,即便是你不對我也會輕易就原諒你,‘對不起’你也不講,‘重新開始吧’你也不講。以前的事過去就算了,反正……反正也是我自己不争氣。但是這件事不同,這三個字很重要,我不許你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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