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來了?”方丈面露喜色,上前一步道。
“大師好。”曹公公将拂塵搭在肩上,也是微微一禮。
但玄明和尚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還是盯着蕭寶菱。
蕭寶菱心裡咯噔一下,呆呆地望着他。
玄明和尚伸出手,道:“公主随我來吧。”
蕭宛音挨到蕭寶菱身邊,道:“我陪着皇姐!”
玄明和尚皺起了眉。方丈一見,連忙道:“隻需長公主一人留下便好。到時,老衲親自送公主下山。”
蕭獨狀況外地插了句:“什麼事啊?”
曹公公沒理他,想了想道:“那好。如此有勞方丈,我們便先走一步了。”
一下子落了單,蕭寶菱跟在玄明和尚身後走進他禅房的短短一段路上,心髒砰砰亂跳,忍不住地緊張。
其他人離去,蕭宛音依依不舍地回望她背影,一直沉默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蕭思月都不禁回了一次頭,投過去疑惑的一瞥。
進了禅房,玄明和尚把門關上,蕭寶菱的身體不由得一顫。
“公主不必緊張,坐下喝杯茶吧。”
禅房裡沒有人伺候,陳設也十分簡樸,空蕩的室内隻有他們兩個人。玄明和尚示意她在禅榻上坐下,拿起茶壺,親手給她倒了杯茶水,兩人隔着一張桌案對坐着。
蕭寶菱拿起茶杯,熱茶的暖意從粗陶杯身傳遞到她胖胖的指尖,讓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她輕輕抿了幾口茶,味道并不濃郁提神,反而罕見地帶有一種炒米香味,喝下去隻覺溫潤舒服。
一下子一杯茶就喝得見了底,她有些拘謹地把茶杯放回桌案上,玄明和尚又提起茶壺給她倒滿。她小心地打量着面前的僧人,他的眉毛都白了,看起來至少七旬年紀,面色十分平靜。忽然間,她直覺地感到,他對她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蕭寶菱頓了頓,開口問道:“不知大師找我有何事?”
玄明和尚端坐着,聞言不答,耳廓動了動,微側了臉望向敞開的木窗之外。
兩人身側的牆壁上有一方木格窗,此時正敞開着,從裡往外可以看見寺廟的後院,幾棵高大的松柏枝葉繁茂、濃蔭蔽日,稍微遠一點的位置有兩組石桌石凳。在樹下的光影中,幾個粗衣草鞋的農夫坐姿随意,正在邊喝水邊聊天。
玄明和尚動了動嘴唇,聲音不大地道:“能聽到嗎?”
“嗯?”蕭寶菱一臉疑惑地看過去,豎起耳朵聽。
因隔了段距離,不能每句都聽得清晰,隻能斷斷續續聽到一些。她仔細分辨着他們話中的内容——
“立冬早就過了,現在都小雪了……”
“往年這時候都下雪了,今年……連雨都沒有……”
“他們倒是高興……莊稼可就完了……”
那幾個農夫應該是來蹭個齋飯的,現下飯後歇歇晌聊聊天,不多會兒就歇夠了走了。
午後的院中歸于安靜,沒有風,隻有燦爛的陽光照出一片片斑駁的樹影,不知名的鳥兒隐在枝葉深處啾鳴。
玄明和尚給自己倒了杯茶,緩慢飲盡,放下粗陶茶杯,道:“公主可能明白?”
“啊?”蕭寶菱有點懵,感覺半懂半不懂的,她沒從事過農業生産活動,對農曆節氣的了解也不太深刻,隻能猜測着、不确定地道:“我知道瑞雪兆豐年……那不下雪的意思是不是,會收成不好?”
玄明和尚望着她,點了點頭道:“不止如此。看這景況,或許會有饑荒。”
“啊。”蕭寶菱歎了聲,有些不知所措,一是這個情況她忽然記起來原書中确實有,二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玄明大師單單把她留下不是給她驅邪作法,而是說這些本輪不到她去關心的事情。
玄明和尚沉默了半晌後,忽然問道:“公主方才祈了什麼願?”
蕭寶菱聞言,面色一赧,有些不好意思地如實答道:“……希望我自己長命百歲。”
玄明和尚還是半點笑模樣都沒有,面無表情地又問:“還有呢?”
還有什麼嗎?蕭寶菱想了想,反應過來,還真有。她脫口而出道:“世界和平。”說完,覺得這話好像有點不符合這場景和這時代的畫風,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她垂着頭,沒看見玄明和尚聽了她的話後微微揚起的嘴角,他竟是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極淺的笑容,再開口時聲音中也有了點溫度。他道:“公主的心願會實現的。”
蕭寶菱驚訝地擡頭看他。玄明和尚枯皺的臉上的那絲笑意已經不見蹤影,換上了一副與先前都不一樣的神情,這神情讓蕭寶菱不由自主地肅然起來,莫名感覺對方對自己寄予了什麼厚望,還怪緊張的。
……難不成世界和平要靠她嗎?明明靠的是賀元夕啊。還是說,她可以為賀元夕統一各國的霸業做一點微小的工作,比如遇事放他一馬或者暗中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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