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遠遠看着導演走到江與臣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狀态,而後擺擺手沒說什麼,才像送孩子去幼兒園成功的老母親一樣暗自松了一口氣。
顯然,同樣神經緊繃的不止岑念一個人。因為她耳畔緊接着傳來别人的歎氣聲。
岑念心有戚戚地轉頭看了過去。
那是個神情木讷的中年男人。他正站在離岑念幾步遠的地方,小心地照看着一位手模。被照顧的那位緊皺着眉頭,正不滿地沖他抱怨:“我剛剛還在椅子上看見那麼大一隻蟲子!我的媽呀,它順着扶手就爬上來了!這來的什麼鬼地方?”
“小聲點吧姑奶奶!”那人不知是助理還是經紀人,又歎了一口氣,明顯比她緊張得多,“機會難得,人家怎麼說我們怎麼拍就是了。我給你噴點驅蟲的噴霧?”
“怎麼你腦子不好使,嗅覺也有問題嗎?你拿的那瓶噴霧味道那麼臭,一會兒我還怎麼拍攝?”
……嗯?
這姑娘的思維有一點子怪哦。
雖然岑念沒懂,氣味會對手的特寫産生什麼影響,但本着順手幫一把的心理,她還是拿起剛拆封的花露水,朝那位手模走過去。
“我這裡有花露水,是很清淡的薄荷味,你可以先拿着用。”
“謝謝謝謝!”對方助理喜形于色,剛要接過來,緊接着就被打斷。
“什麼呀?這什麼牌子的?”手模仔細看了看,露出嫌惡的表情。“啧,國産的便宜貨……這裡面大部分都是酒精吧?我皮膚很敏感的!你沒有泰國驅蟲液嗎?”
岑念:“……”
叮死你算了!還敢看不起物廉價美的大六神?
岑念一把把花露水從對方手裡拿回來,氣哼哼地掉頭就走。對方顯然也沒想到岑念還挺有脾氣,先是安靜了一瞬,旋即又傳來不滿的抱怨。不過這次岑念沒理,往自家同事身邊一站,闆着臉目視前方江與臣的拍攝現場。
“你就是總對無關緊要的人好心。”
經紀人顯然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他拿過岑念手裡的玻璃瓶,順手往胳膊上噴了幾下。
冰冷的液體帶來一陣薄荷的清涼。毛笠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教育岑念:“不必多管閑事。這種人自有她吃虧的時候。”
那邊的姑娘明顯聽到毛笠說了什麼,聲音突然高了起來,急的助理低聲下氣地忙着勸解。毛笠也沒閑着,嫌站得腿累,幹脆溜達着去找工作人員拿椅子去了。經過手模身邊的時候還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又惹來一通吵鬧。
岑念也沒再多給那邊眼神。她把花露水收進背包裡,轉身跟企宣部那位身形高大,文質彬彬的同事聊天:“我聽說你們組招聘了一批新人,有幾個之前還運營過小有名氣的娛樂營銷号?”
“……是有這回事。”
“有功底好的新人在,這次通稿的壓力還這麼大嗎?”
“……也就寫八卦還行。作為商業推廣來說,他們寫作風格實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企宣部同事的眼神猶如死去。他沖經紀人的背影努努嘴,壓低聲音問岑念:
“你看清毛笠現在什麼樣子嗎?”
天氣炎熱,縱使溪谷裡也是一陣氣悶。毛笠出了滿頭大汗,衣服褲子背後全都洇濕了一片。雖然氣勢還在,不過出于長時間站立的緣故,腿也有點抖。
岑念誠實地點點頭。
“那幾個新人隻會博眼球的低俗風格。這件事讓他們來,十有八九會這麼描述:衣衫全濕,腳步虛浮?知名經紀人毛笠疑似出現中風前兆!”
岑念噗地噴出一口水來。
毛笠警覺地回頭。同事連忙轉移視線,掐了岑念胳膊一下,裝作聚精會神地觀察拍攝現場:“江與臣今天的狀态不錯啊。”
“純路人,不吹不黑說一句。”岑念同樣目不斜視,神色正直,“豈止是不錯,這簡直是絕美。”
為了配合拍攝,今天江與臣的頭發少有地染成青楓木色,發間點綴白色羽毛。鏡頭裡,他一手扶着蔥茏的大樹,仿佛聽到召喚一樣忽然回望,神色凜然而冷淡。
“我不同意你說的話。”同事看得目不轉睛,低聲贊歎了一句,“這哪裡是絕美,這是天神下凡來拯救萬千少女于水火之中。”
“兄弟,回神。你看對天神看直眼之前,得先跟少女去鏟除一個妖孽。”
岑念似乎餘光看到了什麼,眼睛突然危險地一眯,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去取我的九齒釘耙來。”
*
廣告拍攝現場禁止私攝,這是業内的底線。
原因無他。拍攝的宣傳物料一旦通過非官方的途徑發布出去,造成物料偷跑,不但會影響廣告投放效果,對品牌方和藝人形象也都會造成損失。嚴重的還會影響廣告上線,甚至動用危機公關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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