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錯,粟正也沒有錯。”傅秉英說:“關鍵是,對你而言,到底是老夏的感情更重要,還是粟正的感情更重要。”粟正奶奶皺起眉,沉默一會兒,突然反問:“當然是老夏重要啊,正正難道能陪我一輩子嗎?”愛情主義者。傅秉英無話可說,他快速地換了鞋,自己進屋拿了東西,臨走前還是叮囑道:“如果二十四小時我還沒找到,您就可以報警了。”這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天色暗得透不過氣來,空氣悶濕,像是要下雨。老城區這一片什麼人都有,魚龍混雜,皇城根下也有人肆無忌憚地開按摩店。傅秉英一路走一路問,他以前很是清高,雖然對身邊的服務員、司機都很客氣,但心裡是不樂于跟這些人搭話的,這是他第一次跟這麼多‘平民’主動講話。有的人有口音,有的人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有的人直接冷漠拒絕,還有的人問他要不要洗頭。他第一次覺得世界真是大,找個人真困難,心裡湧起一股沸騰的的無力感,熏得他雙眼泛酸。粟正到底在哪裡?他到底跑到哪兒裡去了?如果他,不,沒有如果,這裡是北京,監控設備完善,就算真的出事也肯定能追回來。傅秉英跟着導航走到四十七中,這裡已經沒人了,附近的小網吧也一一去了,連衣服上都沾上了劣質煙的味道,天上沒有星星,黯淡的一如他的心情。我該回家嗎?這樣找有意義嗎?他應該回去,找到了又怎樣,殺了他嗎,可他的腳步就是邁不開,明明不遠處就是馬路,出租車一輛一輛地過去,一下一下撩撥他的情緒,但腳步就是邁不開。十點半的時候,粟正奶奶給他打電話,說粟正回家了。「他沒受傷吧?」「沒有,臭小子餓了,沒錢買吃的就自己回來了。」粟正奶奶的聲音松泛了不少。傅秉英站在派出所附近,他剛剛進去問過了,警察說不到二十四小時不立案,傅秉英問了很多遍,特殊情況不行嗎?警察堅持不行,最後把他請出去了。站他身邊是一對正在扯皮的夫妻,正在糾纏着要進去報警家暴問題,竟然是女方苦苦哀求不會再犯,男方堅決要把她抓起來。「那就好。」傅秉英挂了電話,又看了一會兒那兩口子吵架,覺得世間的問題都是可大可小的,有的人為飯菜口味吵,有的人為财産吵,這些平日裡絕不能讓步的東西,一旦到了徹底失去的地步,就顯得都無所謂了。不吃辣,總比離婚好;拿一分錢,總比一分拿不到好。他都忘了,那個十五歲的身體裡裝着的是二十七歲的靈魂,二十七歲的粟正早就知道什麼叫妥協,什麼叫自我愛護,真是瞎操心。回家吧。第二天中午,他又接到了粟正奶奶的電話,這一次通話的内容比較不一樣。「小傅老師,可不可以請你到家裡來照顧正正幾天啊?」「怎麼了嗎?」「哦,我跟老夏一起報了個旅遊團,去威海玩幾天。」「粟正不是要中考了嗎?」「是啊,所以想拜托你來照顧他兩天,一天兩百怎麼樣?一共三天,吃飯點外賣就行。」下午粟正回到家,發現傅秉英正在廚房裡做飯,這景象八百年沒見過了,還以為出現幻覺了。“我奶奶呢?”“出去旅遊了。”“草,真跟那臭老頭跑了。”傅秉英背着他,勾了勾嘴角。這種煤氣爐他還不太會用,火候掌握得不太好,炒了幾個菜特地避開粟正喜歡吃的,還都有點糊。但粟正沒挑剔,如果是以前在一起他肯定要讓讓點外賣了,估計是知道這個‘傅秉英’跟自己尚不算熟,沒有撒嬌。“好吃嗎?”傅秉英故意問他。“好吃。”粟正職業性拍馬屁。“那你多吃點。”傅秉英給他夾了一大塊燒糊了的芋頭。粟正也不甘示弱,給傅秉英夾了一大塊燒糊的鴨肉,道:“老師也多吃點,辛苦了。”洗澡的時候,粟正再三确認自己沒有拿掉東西,特别是内褲,一開始就找出來放在床上,結果進浴室前什麼都拿了偏偏忘了内褲。他在浴室裡安慰自己,也好,是個勾引傅秉英的機會,他要是對未成年的我做出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就算揪住他小辮子了。粟正套上t恤,下半身裹好浴巾,偷偷摸摸地跑進卧室,沒想到傅秉英正端坐在他内褲邊上等着他。“忘拿内褲?”“嗯。”粟正尴尬地點頭。“要我背過去嗎?”“嗯。”“不要就算了。”“背過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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