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端上來的酒水隻不過為了降低他們的警惕,等适當的時機取出密信,料定他們即便有所防備,也會接過信來細看。他們在邊塞交手幾年,彼此之間十分了解。夏修言料定他不會在酒水這樣顯而易見的東西裡下毒,他也吃定了夏修言即使知道密信有詐也會拆開來一看。
藥塗在信上,高旸第一個拆信,藥效在他身上發散得更快,也更明顯。亞述見他臉色發白,心中難免有些得意。他摸一下唇上的胡子,眯着眼道:“既然二位已經看清了局勢,看樣子現在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戴面具的男子不語,過一會兒才嘲弄似的輕輕一笑:“看不清局勢的是你才對,你該不會當真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孤身前來赴約?”
亞述神色稍變,四周一片寂靜,隻能聽見燈花爆裂的輕微響聲。有風吹過石洞,洞中衆人漸漸終于開始意識到了古怪——太安靜了,外頭不應該這麼安靜。
亞述緊盯着眼前戴面具的男人,臉色一沉:“你剛才故意拖延時間好讓你的人趕來這裡?”
“是你太過自負,”男子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你以為齊克丹還是草原的狼?在這兒,他不過是條喪家之犬。”這句話激怒了屋中的衆人,一想到自己的同伴或許已經在外頭中了埋伏,原本抽刀圍着他們的一群漢子恨不得立即上前将兩人砍成肉泥。隻有亞述還能勉強保持冷靜,他目光幽暗,語調微沉:“我的手下确定一路上絕沒有人跟來。”
夏修言輕嗤一聲:“所以我說是你太過自負,不跟着馬車,我就找不到這地方了?”他說完這句話又倏然冷下眉眼,“去把你綁來的人帶過來,接下去我們能談談正事了。”
第62章忌□□怎麼,亞述已經知道他們綁錯人……
洞外有夜風吹過山林的呼嘯聲,亞述沉默地注視着眼前二人,對方應當已經中了迷藥,若是硬要将他們的性命留在這裡……不行,隻要洞中傳出打鬥聲,埋伏在外頭的親兵立即就會沖進來,以夏修言的身手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立即将他斬殺在此。王上還在等着他從京中傳來的好消息,他決不能在這兒功虧一篑。
想到這兒,亞述和緩了神色:“侯爺若是隻想帶高将軍的妹妹回去,實在不必如此,我這就可以将人帶來。”他說完沖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對方接到指令,神色憤憤,到底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将刀收回鞘中,轉頭走出洞外。
“亞述大人倒是深谙我們漢人說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夏修言言語間一絲譏诮,亞述隻當作沒有聽懂,又接着說:“不過接下來我想同侯爺單獨聊上幾句。”
夏修言睨他一眼:“你憑什麼以為還能與我談條件?”
亞述從一旁的手下手中接過刀,拿刀尖輕輕挑開了腳下的絨毯,高旸定睛一看,隻見下頭露出一截短短的引線,藏在幹草下,不知蔓延向何方。他目色一沉:“你打算和我們同歸于盡?”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亞述伸手從石壁上取下火燭,“有勞高将軍出去通知外面的人,否則等他們進來,可就來不及了。”
秋欣然被人帶上來時,正聽高旸含怒高聲道:“不行,大不了我留下!”她心中感動,高旸果真是個有情有義的,明知被綁的不是自己親妹妹居然也還是來了,可見定北侯府總算還有些良心。她一路蒙着眼,經過一段七拐八彎的小路,隐隐感覺在走上坡,等到了平地,叫人從背後猛地推搡一下,一個踉跄差點跌倒。
山洞裡的其他人叫這點動靜驚動,轉過頭來。隻見剛被帶來的女子臉上蒙着黑布,雙手叫人用繩子綁着,好不容易站穩了,神色還顯得有些茫然,但看樣子确實沒吃什麼苦頭。
帶她過來的大漢不耐煩地拿刀柄從背後撞她一下,洞穴地面不平,這一回結結實實磕在了地上。秋欣然“嘶——”地輕抽一口氣,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揉揉手心,那大漢不耐煩地伸手要來提她衣領,想将她從地上拎起來。
秋欣然叫布蒙着眼睛,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隻感覺一陣勁風刮過臉頰,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聽見一聲慘叫,有幾滴溫熱的液體濺到臉上。她愣了一愣,一時不敢伸手去擦。
倒是瑟縮着躲在一旁的舞姬一聲驚呼,目光畏懼地盯着中央戴面具的男子,就在剛才,電光火石之間,不要說是她,沒人沒看清眼前這人是如何拾起桌上的筷子,并且在一息之間将其擲出,瞬間紮透那大漢的手掌。
“你若是動她,我們就沒必要再往下談了。”夏修言淡淡道。
在自己的地盤上叫人威脅,亞述的臉色不太好看,氣氛一時間又重新緊張起來,他神色陰晴不定地打量着對方,方才信上沾到的迷藥似乎并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若是當真這樣,那麼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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