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管家陳柏峰不敢走,他隻走出了知春亭離馮駕不遠不近地站着。
陳柏峰立在黑暗裡無奈地搖頭,他覺得王爺的願望是必定要落空的,王爺什麼都不給人說清楚,單拿隻鼓給夫人。連他都搞不清楚王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更何況腦子有問題的夫人了。
第一七六章遷就
那晚薛可蕊拒絕來赴宴,馮駕以為,自己殺死赤術會因此傷了薛可蕊的心。可事實證明他的擔心多餘了,讓馮駕喜出望外的是:
自打他殺死赤術,薛可蕊似乎放棄了再次逃跑的企圖,她反倒老老實實留了下來,再不試圖偷偷帶了翠煙去沖關。
馮駕實在無法猜到薛可蕊的心中所想,或許她隻是為了感謝他為她作出的努力?
薛可蕊變得愈發地柔順,終日裡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後院,打打絡子、編織彩緞。
還有,薛可蕊迷上了念佛,她在她的卧房背後開辟出來一間小屋,她在不打絡子的時候便會鑽進這小屋念經禱告,翠煙說裡面都是薛可蕊放的牌位。
馮駕心裡也不好受,他知道因為他的疏忽,薛可蕊失去了她的全家。正因為此,他覺得薛可蕊再怎麼恨他、埋怨他,他都能接受,隻要她不再挂念那個人便好。
好在薛可蕊并沒有讓他失望。
盡管馮駕上交的答卷沒能讓薛可蕊滿意,但他卻試探到了更為重要的東西——
雖然薛可蕊一直都木呆呆的不說話,可馮駕就是知道,她并沒有因為赤術的死變得更加悲傷。
這給了馮駕莫大的鼓舞。
河西的整饬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着,馮駕将手邊的事統統交給了魏從景,他想回南蜀,回江南看看。他需要打通一條自中原通往河西的路,西番太過陡峭,如若不能與中原相連,河西依然是一處孤舟。
馮駕隻字不提小皮鼓的事,也不提赤術的名字,更不會責備薛可蕊那日的爽約,他如常每日一早便去薛可蕊的床頭等她醒來,抓緊這有限的時間與她說話。
“蕊兒,駕要回南蜀了,我想帶你一起走。”
馮駕一邊替她順着烏黑的長發,一邊用平靜的口吻對薛可蕊說話。他不指望薛可蕊能像從前那樣興奮地跳起來一把抱緊他的脖頸,咯咯咯笑着興奮地高喊“好啊,好啊!”。
他很欣喜地發現,她并沒有很排斥——
因為她依舊是那樣一副木然的表情。
要知道他若試圖親吻她,她臉上流露出來的可不會是這樣一副神态。
于是這一回,馮駕帶着薛可蕊一同出發了。涼州留下了她太多悲傷的回憶,馮駕想,他一定不能将他的國都設在涼州。
……
春華秋實,歲月輾轉。
又是一個三年。
馮駕如築巢的蜜蜂,終日南來北往地征戰。為了将涼州與南蜀連成一片,馮駕攻下了王良輝的朔方地區,強占了西番叛軍的東南地區,在沸亂的中原地區的西方,打通了涼州與南蜀之間的一大片山水。
是年春天,在将自己的兄長馮珲一家接回錦城後,馮駕稱帝,建都錦城,國号南蜀。
元帝居餘杭,仰仗馮駕的庇護,在風雨飄搖的江南苟且偷生。馮駕并未削奪他的國号,可是元帝也深知,如若沒有馮駕在江南的駐軍,哪怕是餘杭,他也是呆不穩的。
因為就在馮駕稱帝的當年,北方的豪強們也紛紛南下,開始争奪江南三道這富庶的魚米之鄉了——
既然你馮駕都稱帝了,虛頭巴腦的君臣情誼就别再提了吧。如果識相,請讓開你的位置,别再管這廢物皇帝了!
風雨飄搖如此多年,江南朝廷早已空有其表,現如今遇上強敵來襲,立馬分崩離析。
元帝再度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他身邊沒有良将,從前的良将全都變成了豪強。為了讓馮駕能全力以赴替他保住江南最後的一塊落腳地,這位李氏最後一位皇孫自請禅位,自封越州王。
至此,曾經輝煌一時的李氏帝國終于消亡。
從來都不會有人嫌棄自己的土地太多,盡管江南是給由元帝蛻化成的越州王養老的,但是它既然還在馮駕的手上,馮駕自然也不舍得輕易扔了。
馮駕當仁不讓地再度投身這場瘋狂又喧嚣的江南大亂鬥,曆時一整年,他再度守擂成功。就在這熙風吹開寒冰的早春時節,馮駕終于披着滿身風塵回到了南蜀皇宮。
“黛螺,三小姐還好嗎?”
馮駕一邊脫下滿身塵土的甲胄,一邊對一旁侍立的宮娥問話。黛螺是慶芳宮的宮女,負責貼身照顧薛可蕊。
黛螺聽得馮駕問話,忙不叠斂腰颔首:“回陛下的話,姑娘還是老樣子,不哭不鬧,沒事就打打絡子,做點花呀,布偶啥的,再抽空又把這些東西都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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