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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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字多些，除了&ldo;修繕&rdo;、&ldo;工程&rdo;之外，還有别的字，隻是大多都被撕沒了，昌東艱難辨認那些幸存的：第一個字留了上一半，按照那個筆畫去摹寫，像是個&ldo;迎&rdo;字，第二個字隻剩了個寶蓋頭，以這個為部首的字，那可多了去了……看着看着，昌東忽然靈光一閃：&ldo;把那個地圖拿來給我看。&rdo;肥唐趕緊把牛皮地圖拿過來，昌東心跳得厲害，先指&ldo;迎賓門&rdo;那個地标，又指那兩個殘字：&ldo;這會不會是&lso;迎賓&rso;兩個字？&rdo;肥唐說：&ldo;有可能啊，&lso;賓&rso;也是寶蓋頭嘛。&rdo;昌東盯着他看。肥唐奇怪：&ldo;幹嘛，我說錯了嗎？是寶蓋頭啊，我……我靠！&rdo;他驚得舌頭都打結了：&ldo;這裡就是？&rdo;昌東點頭：&ldo;上次在小揚州，我也看到過賣地圖的，關内的地圖都這樣，标的不是很詳細，路上也沒有公路界碑，我隻能根據經驗和車公裡數，猜測大緻到了哪裡。&rdo;&ldo;迎賓門這個地方，按我原先估計，也就是昨晚或者今早那樣到……你想象裡，迎賓門應該是個什麼樣子？&rdo;肥唐說：&ldo;不是巴黎凱旋門那個級别的，也至少給我來個巨大的門洞啊。阖着是一片大湖，啥都沒有？&rdo;看來他還是沒想明白，昌東糾正他：&ldo;不是一片大湖。&rdo;&ldo;那是什麼？&rdo;&ldo;帶&lso;門&rso;字不一定是門，大前門是香煙牌子，快門是照相機用的，迎賓門也許是個……村子啊。&rdo;肥唐想說什麼，但細細一想，還真是這感覺。這村子，可以自行排列組合，像是有機關齒輪帶動，需要工程隊定期修繕維護，晚上出現，是&ldo;開門&rdo;，白天消失，是&ldo;關門&rdo;，往黑石城去，不經過那個村子，就到處都是水打牆，走投無&ldo;門&rdo;，确實是扼守去往黑石城通道的唯一&ldo;門戶&rdo;……葉流西忽然想到什麼：&ldo;昨晚上我們繞過它，住進工棚，它自己飄過來了，确實是挺&lso;迎賓&rso;的。&rdo;原來&ldo;迎賓&rdo;兩個字不是修飾詞，是動詞。一扇自己迎賓的門。丁柳噗嗤一聲笑出來：&ldo;然後我東哥說，咱别理它，讓它自己敲門‐‐東哥，你可傷了人家門的感情了。&rdo;肥唐接下去：&ldo;門說，這些人這個矯情勁，我都送上門了，連個招呼都不出來打，走，老子不幹了，老子要投河。&rdo;昌東苦笑，這确實是他的主意。他沉吟了一下：&ldo;但是……那些人和聲響是怎麼回事？還有燒好的飯菜，還在冒熱氣，不可能也是修繕工程的一部分吧？&rdo;肥唐覺得他也cao心太多了：&ldo;東哥，地圖上都标了，說明人家是官方的，咱等它開門不就結了嘛。&rdo;‐‐開門估計要到晚上。難得忽然多出半天的閑暇，天氣也不錯，時近初冬，典型的早晚冷，但白天如果出太陽，會尤其舒服和暖和，适合一切室外活動。中午搭竈起鍋，像模像樣吃了一頓。吃完飯，丁柳拉人打牌鬥地主，隻昌東沒參加，他不大喜歡玩太鬧的遊戲，葉流西也為他開脫：&ldo;放老藝術家走吧，讓他刻皮影去。&rdo;昌東在一片哄笑中走回車邊，把皮影戲箱搬下來，打開蓋子‐‐皮影容易發黴，要時不時見個光。那些個色彩斑斓的皮影人，一個個cha出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吸引得鎮山河一陣流連‐‐但兩分鐘不到，它就跑去看丁柳她們打牌了。昌東拿出畫冊，翻到最近一頁，才發現給葉流西畫過的挎刀腰帶還沒有做，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葉流西，把這一頁折角，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然後新起一頁起稿。那頭牌況激烈，三輪一過，葉流西居然被趕出局了。丁柳嚷嚷：&ldo;我最讨厭打牌不專心的人了，西姐，心呢？眼呢？你一邊看我東哥一邊出牌，你這樣尊重牌嗎？走走走。&rdo;葉流西把牌一甩，拍拍屁股起來：&ldo;走就走。&rdo;正中下懷呢。她走到昌東身邊坐下，歪頭看他畫稿，她現在不找茬，昌東反而不習慣，心念一動，手下微帶，把人臉畫成了個包子。果然，她馬上說話了：&ldo;這個不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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