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太讓人心碎,她拼命地想要逃離,卻怎麼都沒辦法醒來。惜珍急的眼淚都落了下來,她知道這是夢,可她連在夢中都不想再想起那天的一切。
一顆心像是被人攥在手裡,來回的揉捏着。
父兄都已經離去,再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依靠。不管是夢還是現實,她都隻能孤身面對,再難也不能逃避,因為她已經沒有退路。
這個想法像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将惜珍澆了個透心涼。剛還驚懼不已的情緒一下子冷靜下來,冷靜到帶着幾分麻木。
剛才宋明煦一回屋就看到惜珍又被魇住了,輕輕推了她幾下想要将她喚醒,但沒有一點作用。想要去喊郎中,又被緊緊攥住了手腕。
宋明煦怕傷到惜珍,不敢用力掙開。隻能坐在床邊,笨拙的在她耳邊哄着她,告訴她不要怕。
不知是不是他的話起了作用,惜珍松開手,放開了他。
宋明煦看着手腕上被她捏紅的一圈,想象不到這麼瘦弱的人竟然能有那麼大的力氣。
一滴淚從惜珍的眼角滑落,像是一塊石頭砸在了他的心裡。
宋明煦俯下身,輕輕拍着她的手臂,哼着不知道在哪裡聽來的曲子。
不成調的曲子驅散了夢中的厮殺。惜珍的夢像是被人從中間劈開撕裂,夢中的景象從昏暗的樹林變成了宸王府的後花園。
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擡起手臂,看到了粉色的衣袖。
惜珍從小就不太愛粉色、鵝黃這些嬌嫩的顔色,記憶裡隻有一次穿了粉色的裙子,還是被母妃強迫的。
那天魏王妃不顧她的意願讓她換上了粉色的襦裙,然後把她帶回魏府遭受了一上午舅母們和表姐妹們的摧殘。一回王府她就忍不住跑到花園放風,想要擺脫那種憋悶的感覺。
她記得自己那天好像爬到了樹上,然後……
下落的失重感突然襲來,惜珍在夢中也忍不住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等她再睜開眼……
惜珍眨了眨眼,看着離自己還不到一尺距離的宋明煦那張英俊到過分的臉,一時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仍在夢中。
等到終于緩過勁兒來,惜珍瞪大眼睛驚恐的推了宋明煦一把,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床上。
惜珍昏睡了一夜,用盡力氣推的一下對宋明煦來說也不過是将他從睡夢中推醒。宋明煦揉了揉眼睛,恰好露出手腕上的傷痕。
惜珍看着他手腕上的一圈淤青,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比剛醒來時更加的驚慌。分析了一番宋明煦為何會帶着傷出現在她床榻上,腦海中出現了“辣手摧花”四個字。
很可惜,她并不是嬌花,而是摧花的辣手。
看到她已經清醒,宋明煦很自然的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确認已經退燒後才松了口氣。
“我……”惜珍想要開口,結果發現自己喉嚨幹啞,發出的聲音難聽的像是鋸木頭的聲音,
“先喝水。”宋明煦拿起一旁火爐上的水壺,将水倒在茶壺裡,跟茶壺中放涼的水混在一起,調成正好可以喝的溫度後倒在杯子裡端給惜珍。
惜珍的眼神卻始終粘在他的手腕上,想要找出什麼細節驗證自己的猜測。
連灌下兩杯水,總算覺得喉嚨舒服了不少。惜珍指着他的手腕,問道:“你的手……”
“哦,沒什麼事。”宋明煦用袖子遮住手腕從她一笑,“王兄昨天應該是夢魇了,力氣大的吓人。”
惜珍的心都被他笑涼了。她活了二十二年向來潔身自好,偶爾出去應酬看到衣着暴露的舞女都不會多看兩眼,沒想到竟然會對自己的堂弟,當朝皇帝伸出魔爪。
惜珍失魂落魄的靠在床邊,陷入對自己人品的懷疑之中。直到宋明煦将米粥端回來,她才回過神來。
看到惜珍伸手要來接粥碗,宋明煦側了側身子,說道:“我幫你吧。”
惜珍本想拒絕,可惜現在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等他來喂自己。
看着宋明煦近在咫尺的臉,精緻的五官找不到一丁點瑕疵,惜珍心态又平和了下來。她昨天不過是因為做噩夢拉着堂弟的手尋求安慰而已,雖說拉的用力了一些,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是因為害怕,并不是貪圖美色。
軟糯的白粥喝在嘴裡嘗不出一點味道。一看到宋明煦手腕上的淤青,惜珍就忍不住在心裡嘤嘤嘤的哭上兩聲。
宋明煦看着她小臉皺成一團,以為她是在嫌棄白粥不好喝,還輕聲勸了幾句:“郎中說了要先吃些清淡的才行。”
“郎中?!”惜珍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再也沒心思思考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人一生病腦子果然就不清楚了,剛才這麼久她竟然都沒想起這個問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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