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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回頭看了身旁的老大臣一眼,盡量用和緩的語氣說道:“您是元老大臣,備受陛下信任,在這個當口,您應當為朝廷考慮。”
舒蕪半佝着身子,老而恬靜的眼神看着黃盆裡漸漸熄滅的火焰,壓抑着聲音說道:“老臣明白,然而陛下遺诏在此,臣不敢不遵。”
太後的眼中閃過一絲跳躍的火焰,片刻後馬上熄滅,輕輕伸手,将手中那封沒有開啟的信扔進了銅盆中,銅盆中本來快要熄滅的紙錢頓時燒的更厲害了些。
那封慶國皇帝遇刺前夜親筆所書,指定慶國皇位繼承人的遺诏,就這樣漸漸變成了祭奠自己的無用紙錢。
舒蕪盯着銅盆裡的那封信,許久沒有言語。
“人既然已經去了,那麼他曾經說過什麼便不再重要。”太後忽然咳了起來,咳的很是辛苦,久久才平伏下急促地呼吸,望着舒蕪,用一種極為誠懇的眼神,帶着一絲絕不應有的溫和語氣:“為了慶國的将來,真相是什麼,從來都不重要,難道不是嗎?”
舒蕪沉默許久後,搖了搖頭:“太後娘娘,臣隻是個讀書人,臣隻知道,真相便是真相,聖意便是聖意,臣是陛下的臣子。”
“你已經盡了心了。”太後平靜地望着他,“你已經盡了臣子的本分。如果你再有機會看到範閑,記得告訴他,哀家會給他一個洗刷清白的機會,隻要他站出來。”
舒蕪的心中湧起一股寒意,知道小範大人如果昨夜真的入宮面見太後,隻怕此時已經成為了階下囚,正式成為陛下遇刺的真兇,成為太子登基前的那響禮炮。
他一揖及地,恭謹說道:“臣去太極殿。”
太後微笑着搖搖頭:“去吧,要知道,什麼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無法改變,任何改變的企圖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那何必改變呢?”
舒蕪乃慶國元老大臣,在百姓心中地位尊崇,門生故舊遍布朝中,而此人卻生就一個倔耿性子,今日逢太子登基之典,竟是不顧生死,強行求見太後,意圖改變此事。
也隻有這位老大臣才有資格做這件事情,如果換成别的官員,隻怕此時早已經變成了宮牆之下的一縷冤魂。慶帝新喪,太子登基,在此關頭,太後一切以穩定為主,不會對這位老臣太過逼迫。
然而舒蕪什麼都改變不了,如果他聰明的話,會安靜地等着太子登基,然後馬上乞骸骨,歸故裡。
……
……
舒蕪一個人落寞地走到了太極殿的殿門,根本聽不見身旁身着素服的官員招呼,也沒有聽到侯公公傳太子旨意,請大學士入殿的聲音。他隻是些茫然地站在殿門,看着殿前廣場上有些雜亂的祭祀隊伍,看着那些直直樹立着的白幡,看着皇城之上那些警惕望着四周的禁軍官兵,聽着遠處坊間的陣陣鞭炮,宮門外凄厲的響鞭,他忽然感覺到一陣熱血湧進頭顱,讓自己的頭昏了起來。
從這一刻開始,舒大學士的頭一直昏沉無比,以緻于他像個木頭人一樣,渾渾噩噩地走入空曠的太極殿中,站在了文官隊伍的第二個位置,整個人都有些糊塗。
他沒有聽到龍椅邊上珠簾後的太後略帶悲聲地說了些什麼,也沒有聽到太子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這些龍子龍孫們情真意切的哭泣,更沒有聽到回蕩在宮殿内慶國大臣們的哭号。
隻是偶爾有幾個字眼鑽進了他的耳朵,比如範閑,比如謀逆,比如通緝,比如抄家……
舒大學士渾渾噩噩地随着大臣們跪倒在地,又渾渾噩噩地站起,靜立一旁。他身前的胡大學士關切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傳遞了提醒與警惕,卻将自己内心的寒意掩飾的極好。
所有的臣子們都掩飾的極好,隻有悲容,沒有動容。
舒蕪皺着眉頭,耳中聽不到任何聲音,看着隊列裡平日裡熟悉無比的同僚,此刻竟是覺得如此陌生,尤其是排在自己身前的胡大學士,二人相交莫逆,雖然由昨夜至今,根本沒有時間說些什麼,但今天在宮外,他曾經對胡大學士暗示過。
為什麼胡大學士這般平靜?
舒蕪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忽然間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失聰許久的耳朵在這一刻忽然回複了聽力,聽到了太極殿外響起的鑼鼓絲竹之聲。
他張了張嘴,這才知道該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太子……要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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