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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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椅子上坐下：&ldo;悉聽尊便。&rdo;&ldo;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會點三腳貓功夫，就可以這樣随随便便地教訓我？&rdo;她顯然被傷了自尊--可以想象，在她這樣的年紀，自尊可能是她唯一擁有的東西，&ldo;你敢說，你從沒被男人騙過？從沒被男人打過？從沒為男人奮不顧身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真不知道該恭喜你還是同情你，歐，巴，桑！&rdo;我微笑着說：&ldo;至少我不會賤到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地步。&rdo;&ldo;我要殺了吳媚媚那個臭八卦婆！&rdo;她猛地推開我就往門外沖去。我一把拉回她。她轉過身想咬我手臂，我靈巧地避開。她重心不穩，又跌坐在地上，地闆磚有些滑，她爬了兩下沒爬起來，幹脆就坐在那裡嚎啕大哭起來。我總算了解方律師嘴裡的&ldo;神經質問題少女&rdo;到底是什麼意思。難怪他要選擇先去洗車而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我來對付。&ldo;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本月13号，也就是上周五晚上七點一刻，你在哪裡？&rdo;等她哭夠以後，我走近她，蹲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張紙巾，換了一種态度，溫柔地問。&ldo;你丫是複讀機麼？&rdo;她問。&ldo;是的。&rdo;我說。&ldo;律師在辦公的時候可以笑嗎？&rdo;&ldo;我隻是個小助理。&rdo;我答。&ldo;好吧。&rdo;她說，&ldo;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那晚我在網吧。上網上到早上七點多，然後我就坐飛機去上海看陳奕迅的演唱會了。很high的哦，你有沒有看過？&rdo;&ldo;一個人？&rdo;她警覺地看我一眼，不答。&ldo;其實在這之前你們吵架了，所以那一整個晚上，你們都不在一起對不對？而且，你一直打他的電話，但是他都關機，對不對？所以那些毒品，其實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對不對？你非往自己身上扯，就是想逼你媽媽花錢替他請律師對不對？&rdo;&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洛丢丢從地上爬起來，一直爬到沙發上，在沙發的角落，抱住自己，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小聲聲地說：&ldo;其實你們不用這麼麻煩去找證據證明他很花心啥啥的。我早就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但他那麼帥，對我那麼好，人前人後都叫我老婆，吃個蔥油餅還分我一半，我舍不得。&rdo;我不得不對九零後的審美深表懷疑。至少從照片上看，那小子黃頭發，小眼睛，一副一輩子都睡不醒的樣子，我真不知道&ldo;帥&rdo;字從何來。更何況，蔥油餅很值錢麼？她舍不得的到底是什麼？&ldo;你戀愛過嗎？&rdo;她表情不屑地說，&ldo;不過你長了副老姑婆樣，那種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滋味你一定沒有體會過吧。所以，你不會懂的。我說了也是白說。&rdo;我從方律師桌上拿過一張白紙，一支筆，對她說道：&ldo;不說也行，你把那一兩天和賤賤之間發生的事情經過都寫在這上面。記住，要事實，不該寫的千萬不要亂寫。&rdo;&ldo;你替我寫。&rdo;她把紙推給我說，&ldo;我不會寫字。&rdo;&ldo;好吧。&rdo;我無奈地對她說，&ldo;你說，我寫。&rdo;她端坐到沙發上，咳嗽兩聲，開始：&ldo;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藍藍的天上飄着朵朵的白雲，朵朵的白雲下面飛着隻隻的小鳥，有一隻小鳥的翅膀上，不小心粘上了一塊口香糖，所以她飛不動，啪的一聲，掉了下來，摔死了‐‐咦，你怎麼不記錄？&rdo;&ldo;繼續，&rdo;我說，&ldo;我記有用的就好。&rdo;&ldo;沒了。&rdo;她湊近我跟我談條件，&ldo;這樣，如果你可以救他，你想我咋說我就咋說，如何？&rdo;&ldo;怎麼救？他确實做了錯事，不僅我，方律師，你媽，任何人都救不了他。反倒是你，作僞證罪責難逃，你想清楚了。&rdo;&ldo;我很不喜歡别人威脅我的。&rdo;她說&ldo;看來你喜歡别人揍你。&rdo;我說，&ldo;别說我沒提醒你，少管所的警察真的會打人。你吃飽了撐着硬要把自己往裡面塞，誰都沒辦法。&rdo;&ldo;你這麼說，我才發現我餓了。&rdo;她眼光閃爍地說，&ldo;沒吃飽我什麼都想不起來。&rdo;很好，這點耐心我還是有的，于是我問她：&ldo;想吃什麼，我去替你買。&rdo;她不信任地看我一眼，意思是&ldo;你有這麼好？&rdo;但緊接着就像模像樣地吩咐我：&ldo;麥當勞的辣雞翅，要四對，再加個紅豆派。當然有杯熱可可最好不過。對了，錢找吳媚媚要，我沒錢。&rdo;說完這些，洛丢丢忽然兩眼放光地盯住我的胸口，我未反應過來，她已經伸出手一把拉住我挂在胸前的挂墜，誇張地喊道：&ldo;喂，這麼有個性，一看就是男人的東西哦。好看死了，送給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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