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病眼淚一下子就上來了,張着嘴巴,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他看前面站着的人,老的少的都有,認識的不認識,隻是不經意的一撇便又把臉完完全全埋進岑立胸膛,他需要這個人的心跳聲——和他重合的心跳聲,就像上了瘾一樣。
司馬衛松開王病的雙腳,震驚地看着榻上膠着的兩人,他從來沒想過,王病和匈奴的太子會是這種關系,他以為王病隻是病發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才叫出劉華歆這個名字,卻沒想到,那竟然發自真心…
賀知年在給王病把脈,臉色陰沉得可怕。
蘇師膽怯地拉了拉蘇錦的袖子,道:“哥哥,太子殿下……好像哭了…”
事實上在場所有人,除了最痛苦的王病躺在愛人懷中一臉幸福之外,其他人臉色都好不到哪去。
子時一到,王病因為毒瘾發作醒了過來,人一直渾渾噩噩的,毒瘾終于因為喝了無歡得到暫時的緩解,他實在太累了,又倒在岑立懷中睡了過去。
其實他傷成這樣,睡覺跟昏迷也沒什麼差别了。
賀知年把銀針從王病身上拔了出來。
“怎麼樣?”岑立替他掖好被角,朝賀知年問道。
賀知年這次沒法嘲諷他了,王病是為了救自己才會變成這樣。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喉嚨被人捏住般說不出一個字。
岑立半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好像有什麼重物在肩上把他壓垮了一般。
蔡吉突然說道:“你是梁人?你給他吃的是什麼?”
賀知年轉頭看着身後的佝偻老者,他這才注意到這裡面竟然站了這麼多人。
賀知年淡淡地說:“無歡。”
“你說什麼?!”蔡吉滿臉不可思議,“無歡是毒,你給病人喝這種東西?!你……不對,當今陛下下令禁止民間私藏或調制無歡,違者處以極刑,你的無歡是哪來的?!”
逐鹿(8)
“你是郎中?”賀知年不答反問,王病的病情沒有好轉,但也沒有再惡化下去,他施針的時候發現有人在王病身上動了手腳,想來就是這個素不相識的人。
蔡吉:“你先回答我,這東西哪來的?”
賀知年皺眉,不悅地說:“你是誰?要去跟皇帝告狀?”
司馬衛緊張地說道:“你誤會了,他不會害王公子的,他是前朝禦醫。”
“賢侄,如果拿着無歡的不是你朋友,我還真的會去建康告禦狀。”蔡吉說:“此物食之發癫,口鼻血三沾成瘾,将帥士兵乃是護國之柱,去年被這毒物害得個個發癫無力打戰,那就是禍害我朝的軟刀子,我怎能容忍這東西的存在?”
“那你就去告好了,如果你走得出着間破茶館的話。”賀知年現在心情差到極點,絲毫不想理會這些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老頑固。收了銀針包,他又擡手試了試王病額頭的溫度,朝岑立說道:“燒退下去了,庖廚在哪?熬點粥給他喂下。”
岑立向司馬衛投去詢問的目光,後者回過神來點點頭,道:“我去我去,蔡吉叔也跟我去吧,搭把手,最好能熬點藥粥什麼的。”
蔡吉沒反對,臨走前深深看了眼賀知年。
室内就剩下岑立、賀知年、司馬烨以及蘇氏兄妹,岑立直接把後面三人忽視了,朝賀知年說了幾句匈奴話,大意是要賀知年留在這裡守着王病,聽起來就像皇帝臨死托孤一般,賀知年時而點頭時而不給反應。
岑立對于賀知年看到王病後沒有朝自己大發脾氣感到意外,但他沒問什麼,盡管王病在出事之前都是跟賀知年在一起的,這點他十分肯定。賀知年是極怕胡人的,這種恐懼因為他身處紮堆的胡人中被放大無數倍,他需要每時每刻待在王病這顆定心丸身邊。
說完這些話岑立才起身,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賀知年來照顧王病更讓他放心,雖然從賀知年的反應來看王病的身體狀況并不樂觀,他也想守在那人身邊,可是如果孫離他們失敗了任何一隊楚軍找來,别說是王病,這裡所有人都得死。
打赢這場戰,也是保護王病的另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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