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骊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木蘭詞·拟古決絕詞柬友》納蘭性德
第四卷·終
第五卷燕然未勒
星火(1)
王病下船,看見一片慘遭□□的焦土。
平陽郡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秦末漢初,有個叫魏豹的人跟随劉邦項羽四方征戰,後來項羽分封諸侯王,魏豹因有戰功被分封西魏王,王都就在平陽。有一天有人給王後算卦面相,說王後相貌大貴,其子定是天子,魏豹聽了大喜。彼時楚漢之争逐漸升溫,大家都認為項藉必勝,于是西魏王叛漢聯楚,後被韓信虜至荥陽,被漢将所殺,而王後的兒子确實當上天子,不過是與漢皇帝的兒子了。
岑立的爺爺劉格曾在此定都,一直從趙國亡國到楚國建立這短短幾年時間,平陽一直是趙國的都城,也難怪岑立會選擇來這裡了,幾年匈奴人在此打下的根基雖不深,卻也不是建國半年的楚國能輕易撼動的。
故國重遊,一切盡是殘敗景象,連一路從水路而來的蓮花都含着苞不敢綻放。愍帝繼位後,七王舉旗而反,大小亂賊皆稱英雄,群雄并起逐鹿中原,留下一片馬踏過後的瘡痍大地。
船夫是個黝黑佝偻留着白發白須的老人,背上還綁着個瘦白的孩子,接過王病遞給他充足的銀子後,好心提醒道:“公子是中原人,不該來此是非之地啊。”說完将竹杆插進水裡,一個巧勁把船撐離岸邊,背上的屍體被他這個動作晃得動了一下,像個斷了線的提線木偶頭往後仰,空洞的黑眼睛盯着王病。
“走吧。”岑立輕扯一下王病的袖子,“這裡被我爺爺看中選為都城,重新規劃改建,不跟緊小心迷路。”
王病嗯了一聲,任由岑立拉着他走。其實從他離開梁國踏上異地那一刻起,所見到的跟山水澄澈的山陰大相徑庭。他看到十五歲的少年刀槍都握不緊就被征調去打戰,八十歲的老兵隻托人送一塊頭巾回家鄉,女人在龜裂的田地采着野生的葵菜和谷子做飯,無數流浪街頭的小孩因為搶了一個饅頭被活活打死,六七月幹旱天災之下甚至出現人食人。
梁人大多數逃往南方龜縮江北,少部分走不掉的人也已經在劉格或劉寇時期屠殺殆盡,現在最慘的還是匈奴人,被後來崛起的羯人充當軍糧。
“祁湘湄和莫萬空他們留在汝南,真的沒事嗎?如果我是崇延,我會選擇在汝南撕開口子挺進建康。尚且不知朝廷……梁國皇帝會不會像之前那樣在棄汝南不顧,我們應該把他們也帶出來的。”
“隻要發現我不在了,崇延很快就會撤走,這是他們說的,而且在汝南還有我們族人,總得留下幾個人和韓……總得有人接應從洛陽逃往汝南的族人。”
王病見岑立停也跟着停,低頭看見一塊大石頭,繞了過去,“但願如此,否則兵戈一起,汝南郡的人都難逃一劫。等一下……他們為什麼是往汝南逃而不往平陽?”
岑立在前方開路,撥開半人高的草叢,“平陽早就是一片廢墟了,而且崇延經過平陽那一戰死傷慘重,他現在忌憚你們大梁的士兵,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去汝南總比在平陽提心吊膽防着無所不在的楚兵好些。”岑立找到陰涼些的大樹下,拿個水囊遞給王病,“喝水,太熱了,還要走一天的路才能到最近的村莊。”
王病接過水喝了,蓋子沒蓋還給岑立,示意他也喝,并道:“《淮南子》記載‘汾水出燕京’,燕京山樹木環繞,從燕京山上砍伐的木材都靠汾水運送,以前這裡大概是繁華之地。”說完邁開步子,走上前。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靠汾水運輸,臨水而建的村莊又怎麼會要走一天的路才到?不用說也是因為連年戰争,把汾水河附近的百姓都逼走了。
岑立沉默接過水囊,仰頭喝了兩口,蓋好重新挂回腰間,看了眼郁郁寡歡的王病,說道:“坐了半天船,要不休息一會再走?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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