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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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聊一邊吃東西，食物大多進了成芸的肚子，李雲崇晚飯一向吃的不多。這樣的習慣也讓他保持了較好的身材，沒有像曹凱他們一樣，頂着個大肚子到處走。&ldo;過年放假想去哪裡玩？&rdo;李雲崇問道。&ldo;玩？&rdo;成芸從飯碗裡擡頭，&ldo;你不回去看阿姨了？&rdo;成芸嘴裡的阿姨是李雲崇的母親。李雲崇的父親前年病逝了，剩下母親今年八十二歲高齡，住在杭州。往年過年放假的時候李雲崇都會帶着成芸去杭州看望她。&ldo;她跟我說今年不用去了。&rdo;李雲崇說，&ldo;她要去德國見老同學。&rdo;&ldo;……&rdo;李雲崇看着成芸目瞪口呆的樣子就笑了，說：&ldo;怎麼，驚訝？你是不是覺得她的同學差不多都該死光了？&rdo;成芸聳聳肩，她跟李雲崇沒有多少避諱，&ldo;是啊。&rdo;&ldo;我也覺得奇了。&rdo;李雲崇說，&ldo;她大學幾個好朋友，活的一個比一個歡實。你還記不記得前年她的朋友來中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我開車帶他們去逛故宮。&rdo;成芸笑了，&ldo;記得，你回來的時候說你吓死了，一車四個人加起來快三百歲，你車速都不敢超過四十邁。&rdo;想起當時李雲崇談論此事的表情，成芸仍覺有趣，筷子戳在魚身上，呵呵地笑。笑到一半，她忽然感覺到手上一溫。李雲崇握住了她的手。成芸臉上還帶着笑意，嘴慢慢抿起來。背後是電視裡春節晚會誇張的笑聲，端着濃濃主持腔的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正在念春聯。李雲崇也笑着，他問成芸：&ldo;想不想去哪裡玩？&rdo;他突然的問題讓成芸有點愣。&ldo;什麼玩？&rdo;&ldo;過年放假，出去轉轉。&rdo;成芸渾身疲憊，哪有心思玩，她伸了個懶腰，一邊說：&ldo;大過年的在家待着好了，轉什麼。&rdo;&ldo;哎，在家待了一年了，總要出去活動活動。&rdo;&ldo;怎麼待一年，我兩個月以前還在外面出差。&rdo;&ldo;你出了我沒出啊，我可是在北京憋了整整一年了。&rdo;成芸放下筷子，歪着頭看着李雲崇，說：&ldo;你是不是有事要出門啊？&rdo;李雲崇身子微微後仰，咧着嘴笑，&ldo;你又看出來了。&rdo;&ldo;去哪？&rdo;&ldo;朋友叫的，這幾天要去趟日本，你跟我一起。&rdo;&ldo;日本？&rdo;&ldo;嗯，你就去玩一圈，買買東西泡泡溫泉。&rdo;成芸吃的差不多了，筷子尖在盤子裡面有一下沒一下地亂畫。&ldo;我不想去。&rdo;&ldo;為什麼不想去？&rdo;&ldo;我最近出門出夠了，不想再動了。&rdo;&ldo;機票都已經買好了。&rdo;&ldo;退了好了。&rdo;&ldo;小芸。&rdo;成芸放下筷子，&ldo;我真的不想去，你去好了。&rdo;餐桌上安靜了一會，李雲崇松開手，靠坐在椅子上，說：&ldo;那就再等幾天吧。&rdo;成芸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還沒放棄。隻是她最近真的不想再出門了，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出門的&ldo;後遺症&rdo;太過強烈，以至于她到現在一想起出門就太陽穴發脹。&ldo;你去吧。&rdo;過了一會，成芸才說，&ldo;我在家等你。&rdo;李雲崇臉色不變，&ldo;過年又沒有事，你留在家做什麼，跟我一起去。&rdo;&ldo;我真的不‐‐&rdo;&ldo;小芸。&rdo;李雲崇的聲音漸沉。成芸忽然覺得剛剛吃完的魚在嘴裡殘留的味道有些泛腥了。&ldo;你要哪天走？&rdo;成芸雖然問出了這句，可她的語氣聽起來并不好。李雲崇歎了口氣，沒有回答。成芸覺得自己後頸有些發燙，她把桌子上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然後長出一口氣，聲音放緩，說：&ldo;你先告訴我哪天，我再看時間。&rdo;李雲崇拿起餐桌上的煙，點着一根。&ldo;明天。&rdo;&ldo;明天？！&rdo;&ldo;簽證早就弄完了，明天的下午的飛機。&rdo;明天。這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别。李雲崇不急不緩地抽煙，好像是在等待什麼。成芸沉默許久，說道：&ldo;要去幾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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