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講完,何長安才開始細細回味,好一會兒,他才站起來,瞪着何須問:“你别想摘幹淨,若不是你,父親怎麼會有由頭休妻?我不會罷休的,以後日子還長着呢!”
何須問也不反駁,隻無奈地目送他出去。
又坐了一會兒,外頭就開了席,梁錦親自過來接他,兩人坐在一處,同一些年輕公子客氣幾句,梁獻寶一樣,端着酒杯打了一圈兒,每敬一人,便喋喋不休的重複:“這是我夫人,他很少出門,你們沒見過吧?”
何須問叫他弄得個大紅臉,暗暗在桌子底下拿腳踢他,他隻裝作不知道,嘴裡還是不停:“須問什麼都好,就是話不多,平時靜靜的,比我還愛看書,要我說他要能去科舉,必定能考個狀元回來!”
衆人七七八八地舉杯:“以前就聽聞何公子的盛名,今兒才有緣一見,比我們這些人,還有讀書人的風度呢!”
“就是!少夫人平時應該多出去玩玩,同我們一起吟詩作對豈不比悶在家裡好?”
一言一語好不熱情,至于是真心還是恭維,何須問全不放在心上,他隻淡淡含笑點首回應。
而梁錦也不是要真要聽這些話,他隻是想把他的珍寶在世人面前亮相而已,叫别人都知道,外頭那些風言風語他全不在意。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酒還未散時,見東呈跑進廳來,卻不是來找梁錦,直接俯首在何須問耳邊悄聲道:“華濃姐姐差我來的,讓夫人快回院兒裡去。”
什麼事兒能這麼急?何須問臉色微涼,立即站起來招呼了幾句‘告辭’便先離席,梁錦不放心,忙跟出去:“卿卿,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華濃說是有急事兒,既然沒叫你,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先回去應酬客人。”何須問推他一把,便颠簸着小跑起來。
“你跟到院兒裡去,”梁錦沉聲吩咐東呈:“去打聽打聽什麼事兒速來回我。”
東呈剛要跑,他又将人扯回來,聲音比方才還小:“别的事兒便罷了,若是譚青瑤找茬,你先鎖了她再來回我。”
領命後,東呈一陣風似的沒了影兒,梁錦又回到席上,繼續他的籌光交錯。
不過半柱□□夫,東呈又跑回來了,叫了梁錦離席:“不是咱們院兒裡的事兒,聽說是三少爺院裡的少夫人吊死了,那邊沒人管,才來叫少夫人。”
梁錦朝廳上回望,見梁遠正在席上暢飲,半點不見愁容:“回過三少爺了嗎?”
“應該……是回過了吧,這麼大的事兒,一并是連老夫人都要回的。”
“你去回大夫人,我先過去。”
“哎少爺!”東呈拉他一把:“剛咽氣兒不吉利!”
梁錦立在一片翠竹裡回身擺手:“少夫人向來和她交好,必定心裡難過,我去陪着他。你到裡頭小宴會廳上回大夫人,看她怎麼吩咐,另外,叫人把梁遠給我架回去。”
等到了梁遠院兒裡時,孔翠芝屋裡已隐隐傳來哭聲,梁錦奪了丫鬟的燈籠自己走進去,就見床上橫着一具屍首,梁慕白坐在床邊哭,何須問則坐在對過的椅子上發呆。
第53章
後事
這屋裡沒有一個本院兒的丫鬟,站着的四五個,全是梁錦的人。
他朝何須問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沒事兒,我來辦。”
何須問這才回過神來,在一片細細的啜泣中輕聲說:“去回了趙姨娘了,她不管,說大喜之日晦氣,讓明日再說,你三弟也是這個意思。”
“我料到了,”梁錦細細觀察他蒼白的臉色,将那一雙冰涼的手更攥緊了幾分:“我來辦就是,别擔心。”
何須問不再說話,他想起剛進屋時,孔翠芝的屍首還在梁上懸挂着,頭發長長的垂下來,腳邊是一個橫倒的圓凳,牆角搖籃裡是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屋裡卻沒有一個人。
是他将她抱下來擱到床上去的,這離他們上一次見面不過三四日,那天他親自帶了熬好的燕窩來,孔翠芝還有力氣跟他說了好一會兒話,說她覺着越來越有精神了,應該是快要好了……
眼下,她卻成了具冷冰冰的屍體,何須問每看一眼,就覺得心被誰拽緊了一把,他不敢看了,将頭深深地垂下去,了無生息地,再不敢擡起來。
梁錦的心也随他被拽緊,他站起來,擠着在那張寬大的椅子上坐下,摟過他的肩,低低地說:“想哭就哭吧,哭出來能心裡好受些。你看大家都在哭呢,沒什麼丢人的。”
“前幾天,我給她送東西來,她還說天暖和了要出去走走,”何須問将頭搭在他的肩上,緩緩說話:“上回送她的東西,她很喜歡,可不讓我再送了,說是要落到趙姨娘手上去,抱怨了一會兒,又偷偷跟我罵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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